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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当初便是与宋智密定下的盟约,从此双方虽少有见面,却互有默契,彼此通力合作,皆无二心。
与魔门动不动就卖队友的行径相比,宋智不惜承受乃兄宋缺责罚,同时还硬顶住来自阀内主和派的压力,坚持配合风萧萧的行为,更显得大有担当,其智慧与度量远非常人所能及,让人不得不心折。
风萧萧亦投桃报李,从未有背弃盟约的丝毫用心,合作之心,真诚之极。
“宋二爷洛阳一别,好久不见”风萧萧抱拳出舱,笑迎上前。
宋智仍是一身文士装束,长身立在甲板上,五缕长须随风微飘,显得风度翩翩,一双智慧的眼睛在斜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微笑道:“圣帝今趟斩杀天君席应,已然轰传天下。不过越出名烦恼越多,总有小人喜爱阿谀奉承,打着圣帝的名号,饰无忌惮的为非作歹呢”
宋玉致为首的几名宋阀高手分列他身后,全都对着那名巴陵帮的主事怒目而视,这么多高手环绕瞪视下,那主事被根本维持不住一惯的从容与八面玲珑,死死低着头,不停抹着汗,根本不敢吭声。
宋阀是出了名的讲道理、讲诚信,做生意更是童叟无欺。
但他们的霸道更加出名,不惹上他们,一切好说,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商量,既按着江湖规矩来,也人情给足,面子到位,从不怕吃亏,但若敢得罪他们,一波波的宋家死士定到会教到你做鬼为止。
风萧萧一见之下,便即明白,失笑道:“其实也怪我,心急拜见贵阀阀主,怕被人打搅行程。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下边人误会了,弄得小题大做,搞得大家紧张,抱歉抱歉,万分抱歉。”
当初杜伏威截断长江水道,闹得岭南物资匮乏数月有余,宋阀上下大为震怒,终和风萧萧联手,将一向蛮横霸道的杜伏威生生逼得低头服软,更不惜冒着与李阀全面开战的风险,也誓要保住长江水运不可,可见对这条岭南生命线的重视。
这次巴陵帮阻断洞庭水域,虽然才短短一日,却等若又触及到宋阀那根紧绷的神经,自然大为光火。
若非碍于风萧萧的面子,只怕宋智已经下令血洗洞庭湖了。
风萧萧对外还是很看重自己的魔门身份,不管是不是与魔门他派面和心不合,甚至大有间隙,可面对外人,该维护的时候,也会维护到底,所以才大包大揽,将责任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宋智明知道风萧萧在打马虎眼,不过风萧萧言语实在恭敬,以邪帝的身份“拜见”宋缺,真算给足宋阀面子,也就笑了笑,没再深究。
但他仍以严厉的目光扫过那名主事,淡淡道:“圣帝欲亲访岭南,也是我阀的无上荣光,理应沿途打点一切事宜,你回去和萧铣说上一声,就说不麻烦陛下了,圣帝将由我宋智亲自接待。”
那主事直抹着额上冷汗,连声应是,又向风萧萧投去感激的目光,若没有风萧萧仗义出言,宋阀绝不在意事后杀掉他这个小人物泄愤,顺便以儆效尤的。
风萧萧并没有反对宋智的话,反而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这便换船与宋二爷同行,不过风某尚有同伴需要收拾一下,趁这段时间,宋二爷可愿品会儿香茗,观会儿湖景呢”
宋智也是个人精,一听便知道他有私话要避人耳目,笑着比手道:“难得圣帝有此雅兴,请。”
第三百四十九章何为天命邪帝意志上
宋阀战船厅舱,宋智已屏退旁人,但宋玉致却始终站在他身后,那双美眸冷冷盯在风萧萧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
宋智向安坐对面的风萧萧露出个少许歉意的笑容,道:“玉致也不是外人,大兄曾吩咐过我,她可参与阀内任何大小事宜,什么事都无需瞒她。”
风萧萧理解的点点头,笑道:“我和玉致小姐也算老交情了,无妨的。”
他若有所悟,心道宋智身上的压力实在不小。
实际上,自从宋智与风萧萧达成协议之后,两人便有意无意的齐心携手,渐渐将宋阀拖入战争的泥潭之中,无法脱身。
这种结果,让宋阀内以宋鲁、宋玉致乃至宋师道为首的主和一派极为不满,却的确远不是风萧萧和宋智这两个老狐狸的对手,虽然有心,却根本无法阻止。
于是宋鲁、宋师道赶回岭南,求得宋缺支持,而宋玉致直接去了宋智身边,名为陪同,实则监视,务必不让宋智放手施为。
也正是因为这样,宋、李两阀虽然陈重兵于长江沿线,围绕巨鲲帮的争斗越发激烈,却始终没有演变成大规模的激战。
宋玉致瞧着风萧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芳心中便深觉来气,想到近段时间宋阀子弟伤亡乃大,全是拜对面这人所赐,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冷冷的道:“谁跟你老交情了你可知我阀最近添了多少孤儿寡母多少母亲哭瞎了眼睛,多少新婚妻子抱着襁褓中的孩童,终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宋智和风萧萧相视一眼,一齐收敛笑容。
风萧萧垂目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旁,背负双手,俯望着日照粼粼,碧波无垠的湖面道:“身处乱世,没人能够独善其身,如今的流血牺牲,是为了他日的不任人鱼肉。玉致小姐善心是好的,却只怕有些想当然耳”
宋玉致寒眸凝注于他的背上,带着深切的恨意道:“我宋阀虽是孤守岭南一隅,但谁人坐天下,都必须安抚善待,杨坚如何杨广又如何不都以礼相持又何曾起兵戈之乱倒是邪帝横空出世,何处不起血光之灾”
风萧萧头也不回的道:“玉致小姐莫要把政治的妥协作为永远的护符,你当杨坚与杨广不想征服岭南只是他们一个早死,一个早亡罢了。真有一日天下一统,出了在位时长的雄主,你们宋阀若还想着天高皇帝远,据地称王,那是自寻死路”
他倏然转身,逼视道:“要么期盼他如杨坚、杨广一样早死暴亡,要么趁早跪伏请降,或许还能保个富贵荣华,不过全族的性命荣辱就只在他人的一念之间了。”
宋玉致娇哼一声,道:“就凭那个软弱好色的李渊”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其实无法反驳,但并不肯服输。
宋智笑着招手,一语相关的道:“茶温尚热,不妨轻品,个中滋味,自己方知。”
风萧萧回到几旁,端起茶盏,苦笑道:“不错,个中滋味,自己方知。”
他吹了吹热气,抿一小口,又道:“我这次打算拜见贵阀阀主,其实是带来了一个好礼物,不知玉致小姐可感兴趣。”
宋玉致美目中带起几缕嘲讽的意味,道:“邪帝可是想以席应的脑袋作为面见家父的礼物看来你是不清楚我爹的脾性”
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