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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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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倌这么一问,黄牛儿也有些惊讶,只得点头道:“俺说是真,可爹和王叔、赵叔都不当真”

“劣货”老倌一拍桌子,喝骂道:“果真祸事了”

姚二娘听了大惊,忙问:“老倌,如何祸事了”

老倌斜着眼瞧了黄牛儿一眼,这才看向姚二娘道:“婆子,今早有人在西水门外的便河口捞着了一具浮尸,抬到府衙门口一看,就被仵作断定是肩骨伤断,溺水而亡。派捕头们一打探,倒是认出这浮尸乃是下江黄花荡里落草的大盗马三,也是昨夜绑了万家小娘子的拐子,一颗头颅值得二十贯哩”

“啊”姚二娘惊呼一声,然后跳起身来,指着桌上的铜钱发不出声来。

倒是老倌却把目光看向黄牛儿道:“劣货,还有甚话说”

黄牛儿却是傻了一般,目光发直,口中喃喃道:“俺杀了人俺杀人了俺真的杀人了”

瞧见儿子两眼发直浑身发抖,老倌当即伸手一掌拍在儿子头上,喝骂道:“昨夜狗胆包天杀了人,此时才来后怕么”

老倌一掌差点把黄牛儿打下地去,却也叫黄牛儿醒过神来,不由惊叫道:“爹,俺真杀了人”

老倌却是嘿嘿一笑,指着桌上的铜钱道:“惊个甚杀了便杀了,杀的是贼,还是江上的大盗,不但无罪而且有赏。瞧瞧,这便是赏钱。”

“哎哟俺的娘额老倌你领了官府的赏祸事了真是祸事了”没等黄牛儿反应过来,姚二娘却是惊叫一声,手指着老倌骂道:“可是猪油蒙了心,这赏如何领得却不是叫贼人的同伙知道了人是咱家牛儿所杀那黄花荡号称二百里水寨,里面落草的贼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可如何是好”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老倌看看状若疯魔的妻子,又看了看依旧目瞪口呆的儿子,突然仰头笑了起来:“莫怕莫怕此事母舅爷理会的,已经使了计策,将咱家牛儿脱了干系”

“如何”姚二娘急忙问道:“如何脱了干系”

老倌这便娓娓道来,却说昨夜万家小娘被掳之后,万家人竟还不知情,直到救下之后又派人前去通知才知,而且去报信的张虎也不知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也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没提是黄牛儿救下了万家小娘,反倒把功劳都揽到了他爹身上,甚至去衙门报案的张豹也胆大包天的说是他爹张五发现拐子救下了万家小娘。

而昨日也晚,除了万家来人在张五家里接走了万春奴,官府也就派了个捕头来听了听口供,谁知道今个一早就有人在便河口捞着了浮尸,抬到衙门一看才发现可能跟昨夜的绑票案对得上号,自然这才惊动了官府,以及母舅爷姚政。

姚政身为黄州主薄,所管的事情从勾稽薄书到催督赋税,还有出纳官物、审理案件和平决狱讼。简而言之,这黄州出了人命案子,接警的自然是衙门捕快,而处警的上官也就是主薄了。

得知此事后,姚政自然是要细细过问,待他知道此事竟然与黄家有关之后,便亲自领了人带了衙门的赏钱去到了里正张五家中,又叫了老倌前去问话,最后便大张旗鼓的将毙贼救人的名头和悬红给了原本就想要抢功劳的张五父子身上。

至于摆在桌子上的五贯钱,倒是张五给的封口费,甚至按照老倌的说辞,张五父子绝对是猪油蒙了心,看样子是丝毫都没想明白这事可是一件天大的祸事。

黄牛儿不在现场,自然不知道老倌说得是不是事实,这张五是不是真没搞清楚伸头领了这个赏会被马三的同伙儿惦记惹上祸事,这母舅爷所使的到底是不是祸水东引的计策,因为他现在脑子里正翻来覆去的回放着昨夜他冲到那马三的背后,双手持斧劈在他肩头的一幕。

想着想着,黄牛儿突然感觉到腹中一阵翻腾,忍耐不住当即冲出了堂屋,扑在院中大口干呕了起来。

此时已近响午,早上吃的东西早就过了胃囊入了肠道,干呕几声后便开始吐起了胆水,老倌和二娘出来瞧看,只得让福寿舀水来与他漱口。

这一吐,可就让黄牛儿吐了个天昏地暗,待他把胆水也吐净了,这才被搀扶到屋中躺下。

“奇了怪栽”老倌坐在床边瞧着脸色发白的儿子,笑道:“又没真瞧见死人,却做这般模样。当年你爹在南门外见枭首江洋大盗,鬼头大刀斩下就切了个碗大的血口,腔子的血线喷出了足有丈高,还呲了你爹一脸,可你爹眼都没眨一下。”

“呕”原本刚缓过气的黄牛儿听老倌这么一说,当即肠胃又是一阵翻腾,张口又干呕了起来,可胆水早就吐光,自然是吐无可吐了。

第十五章拉面

不管如何难受,最终黄牛儿还是被架起来吃了晚饭,老倌也再没说一些让黄牛儿联想的话来,却是一本正经的与二娘商量起了搬家的事情。

倒不是老倌开了窍,而是马三这个事情的确有些收尾,而母舅爷的话老倌怎说也是要听的。

入夜,一家人都安歇后,就听见里间的老倌压低声音:“婆子,俺想来母舅爷说得也对,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要是这黄黄花荡里好汉真要给这马三报仇,早晚还是得找到张五头上,难保张五不会攀咬出咱家来,所以这城西也就成了险地。”

姚二娘也道:“说的正是,要不明日里奴便去走一着,这几日拾到好悄悄就搬过去得了。”

老倌道:“成不过可记得给母舅爷说好,那宅子俺只认住,老黄家的脸面可不能丢”

姚二娘啐道:“呸就是头倔骡”

黄牛儿躺在床上,自然听到了老倌与娘的商议,心想还真是无心插柳啊

翌日一早,黄牛儿闻着自家的大将军打鸣声起了个大早,依旧担水、烧火、煮糟、喂骡,而后在老母鸡的召唤下摸出了一枚热呼呼蛋,然后又耍了一趟齐眉棍,这才去灶房准备热了早饭。

哪知道揭开瓦罐发现里面没有剩饭,这才想起昨夜自己难受,母亲做的是面条自然不会剩下。再一想到面条,黄牛儿倒是想起了昨天割来不少水蓬,一看还在灶边,干脆就去屋里取了一块腊肉,用草木灰洗净后切成小块放到锅里,去骡棚边上挖了一块火姜,两株蒜苗,便生火一边煮肉一边将水蓬烧灰。

水蓬也叫蓬草,昨天割蒿蓼时瞧见,到让黄牛儿想起了一个梦里学来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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