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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杰便也与孙立打了招呼,让他拖了网兜就走,更让青禾和孙七娘跟着。
出了花厅,自然是要将这城隍司的崔福送去那刑房,倒是落后一步的黄杰被青禾叫住道:“郎君,城隍司的人拷问不得”
黄杰眉头一皱,便问:“为何拷问不得”
青禾却是摇头道:“予也不知道为何,只是予的师傅如此交代,若不慎落入城隍司之手,须得速死,若拿得城隍司的人,也须果断杀之灭迹。”
黄杰听了心中一凛,倒也记下了这句建言,便道:“且看俺施为就好”
去了刑房,孙立便把那崔福锁好,正要和他下巴,却被黄杰喝住,便上来直言问道:“俺也不欲为难你,你若叫俺明白些事,俺就与你个痛快,如何”
那崔福原本耷拉的脑袋,闻言便也竖了起来,点了点头。
黄杰便道:“俺先前猜测,是童贯要你城隍司前来查探,是也不是”
崔福先是摇头,却又点头,叫人看得糊涂,随后听他喉间嗬嗬几声,黄杰便要孙立将他下巴合上。崔福的下巴合上之后,略为活动了一下,便也直言道:“黄秀才,老夫也不说什么你家将要大祸临头的话,只问你答应给老夫一个痛快,是真是假”
黄杰点头道:“必定是真”
崔福闻言便道:“好老夫先来问你,你是如何看破老夫伪装,又设下今日之局”
黄杰与孙立对视一眼,倒也坦言道:“倒也不是俺看破的,乃是俺家这位孙教习。而且在你落网之前,俺们也不知你是城隍司的人,还以为你是绿林中的蟊贼,只是觊觎俺家秘方和钱财。”
崔福听了,却也是苦笑一声,又问:“却又如何敢断言老夫定是城隍司的密探”
孙立却是笑道:“俺在一旁看着真切,方才大郎说要写了布告要将罐肉秘方公之于众,你便急了,若非是城隍司密探,又何必发急,以至于露了行迹”
崔福闻言便也点头,倒也承认孙立说得不错,便也干脆将黄杰想要知道事情说了:“不错,老夫乃是城隍司坐探,本月初八得了上令,暗中查探你家中动静。今日与六百里加急同来的上令,要老夫即日起密切窥探你家,瞧瞧是不是欲与童贯童太尉为难”
“不对”黄杰却是皱眉道:“你说本月初八才得了上令,算算时日不该走漏了消息才对,却还要你今日以身犯险前来窥探”
崔福却是白眼一翻,看向黄杰道:“信也不信,与老夫何关快些动手,与老夫一个痛快吧”
孙立听了,便也喝道:“兀那鸟厮,可是想尝些手段只管照实答了,管教与你一个痛快,俺倒是知道,你这绸缎庄掌柜的伪装,却还纳了两房姨娘,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却也不念着些香火情么”
崔福听了勃然大怒,便喝道:“呔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姓孙的也算是西军之后,却要做下这般灭人满门的龌蹉事么”
孙立听了却是冷笑道:“果然不愧是城隍司的坐探,便是连俺家身都打听清楚了不过如今乃是大祸临头,就是真要做下这等辱没祖宗的灭门恶事,也怪不得俺了”
崔福又要发怒,黄杰却是拦下,问道:“你可知道,枢密院副使王信之事”
听黄杰提到王信,崔福也是错愕的眉头一皱,摇头道:“不知”
黄杰说话时,知悉瞧看了崔福眼神和面容,确定他没说谎后,又问:“那你可知道,天道盟与俺家的关联”
崔福更是错愕,还是摇头答了句不知,黄杰便也后退两步,让孙立抽出身上快刀递来,却交在青禾手里,道:“你要真要反正,便在此时”
青禾拿了快刀,却是笑道:“不知郎君欲如何灭迹”
黄杰听了皱眉,正不知道如何作答时,听青禾道:“城隍司驻县不过二三人,驻府至少也是三五人。黄州城大,若是轻易将此人灭迹,只怕会引来上司查探,不若由予施为,定能将此事遮掩一二。”
黄杰听了,便也看看孙立和孙七娘眼色,便道:“便由你施为就是,大兄与七娘从旁助之。”
说完黄杰便出了刑房,又回到花厅坐下,将拷问崔福的事情大致说了。此时姚政倒也将万家人安抚下来,正在讨论如何迅速去往江南各地将罐果作坊筹建的事宜。如今正值六月,秋果将收,若真得了罐装的工艺,将部分果脯封装成罐果,对于万家而言当然是个好事,只是愁那童贯到底会不会雷霆大怒,黄杰的计策又能不能奏效。
众人又谈了半个时辰,便也散了,黄杰前脚刚送了姚政回府,后脚孙立、孙七娘和青禾便转回,黄杰直让孙七娘押着青禾下去歇息,只带孙立去了书房。
第二百零九章心魔
到了书房坐下,孙立道:“青禾这女子也是厉害,让俺押了崔福去了城中驿馆,说是方才崔福漏嘴,道了一句上令与六百里加急同至,因此今日送信的驿卒里必然也有城隍司的信使。”
黄杰听了,便猜测道:“莫非是将崔福之死,栽赃与那信使”
孙立愕然的点点头,他是想不到黄杰居然一猜就中,倒是黄杰虽然猜中了,却还皱着眉头,便问道:“大郎可是有什么打算”
黄杰摇摇头,顿了一会才道:“最初俺是想,能让爹娘拿回老店,俺也读书博个功名,让家境好起来,便拿了些手段,弄了道羊汤拉面出来。谁知莫名其妙便惹了事儿,得了万春奴这门亲事,心便也就越来越大,又是建食汇街,又是弄罐肉,还考了个县试案首,更弄出个天道盟大兄,你说俺是不是心太大了,想要一口吃出个胖子,才惹下了如今的祸端。”
孙立没想到黄杰居然这般说话,便想了想,道:“大郎怕是想差了,这世上哪有心大不大的,还是一清道长说得好,万般皆是机缘,成败唯有一心。那羊汤拉面也好,食汇街也好,还有罐肉的方子,为何不是别人得了,却只在大郎手里,这便是大郎的机缘如此。”
黄杰叹一口气道:“方才俺要青禾处置那崔福,出门时听她说那灭迹之事很是平淡,如今想来俺觉得心中有些不好过最早俺杀的头一个人,是收了钱要害万春奴的恶人,俺爹说杀了就杀了,杀恶人不但无罪,而且还有赏。后来,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