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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出发已经有些晚,但是商队内所有人却精神亢奋,硬生生在落日前赶到了原计划中的官驿。
出了大黄岭的七日后,庚字商队终于抵达了最后一站,关华道首府乐州。
高大厚实的城墙远远矗立在地平线上,仿佛比封狼道首府碎叶城还要巍峨几分。
“乐州,终于到了”
在外奔波了将近半年的春管事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长途奔波积累下来的疲惫全数一扫而空。
“到家了”
“哈哈,回家了”
“可以看看婆姨和娃咋样咧”
“莫不是让其他汉子给偷了”
“她敢要偷也偷你家的”
“俺光棍一条,不怕偷”
“吵甚,这次回来赏钱一定不少,没婆姨的赶紧张罗一个,等有了小的,挣的卖命钱就不会白瞎了。”
不少护卫与车夫都是乐州人士,看到连绵不绝的城墙,与春管事一样兴奋的想要大叫。
可是没片刻的功夫,欢呼声沉寂了下去,庚字商队所有人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
察觉到商队上下情绪巨大落差变化的李小白望向面色带着淡淡哀伤的春管事,询问道:“春管事,你们这是怎么了”
春博强笑了几下,说道:“李公子,只是有些伴当没能一起跟着回来罢了,这是常有的事情常有的事”
每次长途行商,虽然所获极为丰富,但是即便义善祥商号和春管事尚途打点及安排妥当,依然会有一些随行人员在途中丧命。
或水土不服,或中毒,或迷失脱队,或被绑架劫持,各种意外总是防不胜防。
这一次来回,庚字商队就损失了五个兄弟,其中包括一名车夫,两名伙计和两名护卫,人数回时没有去时多,尽管商号会优加抚恤,日后对其家人也有多加照顾。
但是回家的喜悦依然被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伴化作一坛骨灰被带回的哀伤所替代,想起绝望的一家老小扯着自己的襟子哭嚎不已,春管事眼睛就开始红红的,他忽然望向商队护卫头领,语气不善道:“待会儿发抚恤银子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这个锅无论如何都不能一个人背。
“啊我”
商队护卫头领指了指自己,这样的活儿一向不都是管事们干的吗
“就你,莫逃这次没能回来的也有你的人,要是敢偷奸耍滑,小心我扣你银钱。”
春管事冷哼了一声。
“好,好,我去”
商队护卫头领哭丧着脸,一方面是担心被春管事扣了卖命钱,一方面也是不忍见到那两个手下家人的悲伤模样。
“抚恤也算我一份吧”
横竖从二郎山缴获了不少浮财,李小白并不介意做回好人,当然这是建立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他可不是什么滥好人。
“商会的抚恤一向优厚,公子不必破费了。”
春管事哪里肯收,那五名伴当的死与李公子无关,更何况商队能够平安通过大黄岭,也是沾了对方的光。
“无妨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今后便是坐吃山空,若能多帮衬一点便多帮衬一点,况且些许钱财,也不算什么。”
李小白望了一眼商队中新增加的几辆大车,价值万贯财货,就算赞助一些抚恤,完全绰绰有余。
顺着李小白的目光,春管事也十分清楚对方说的在理,当即恭敬的拱手道:“在下就替那几户家人谢过李公子善心。”
第86节入城
正所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听到李小白与春管事的对话,致笃大师双手合什地说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僧愿意为逝者做一场法事,以聊表心意。”
这还真是一位慈悲为怀的大事,李小白高兴道:“善,大善,致笃大师,香烛什么的,我包了”
大武朝人多信奉佛宗道门,这样一来,面子里子,应有俱有,想必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家应该能够很快从悲痛中走出来,继续为生活而努力。
“公子不必再破费,法事所需,在下一人可支”
春管事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肯再接受李小白的好意。
又是添抚恤,又是包法事,若是都让外人做了,让他和义善祥的面子放到哪里去。
“那好吧尽可能做的隆重些,大师,这法事怎么做来着”
李小白望向致笃大师,法事什么的,完全一窍不懂。
“只需一些香烛纸钱与魂幡即可,待贫僧沐浴净身后,可持一日一夜往生咒。”
曾居住于西延镇外,致笃大师就没少给虔诚之家做些祈福或超度的法事,倒也是业务精熟。
听得李小白,春管事与致笃大师三言两语安排好了商队死者的后事,商队里的其他人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又再次有说有笑起来。
厚恤再加上得道高僧的超度,无论如何都是值当了。
庚商队进入乐州城的南门,凭着义善祥的“義”字旗,所有人便免了进城的人头税,还得到了守门士卒的清道服务,百余辆大车浩浩荡荡的入城后,城门口的出入才重新回复正常。
满载而归的车队引起了许多路人和沿途商贩的观望。
乐州算得上是义善祥商号的大本营之一,城中商铺十之二三都属于义善祥,其他还有一成的商铺都有义善祥的暗股。
义善祥下面的产业是乐州及附近百姓,除了读书应试和练武从军之外,最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