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92 哀歌:柳月茹,你最是绝情!(2/2)
我最终还是快步走到自己车位,驱车追过去。我想,此事并不关情与非,我只是要把这辆他遗留在我这里的车,送回去。
对,就是这样
我跟着那银白卡宴,不想被发现,小心翼翼,看见它挥别了城东沧桑的古城巷,开过了城中繁华喧嚣的酒吧街,最后停在乔沝华在城西,那座熟悉的宅邸门口。
我隔着近五十米距离熄火,等他跟老中医一齐进去才敢下车。发现这里的守卫,是越来越多了。”
可他们不像冯东,不知道我跟乔沝华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他说过,不管任何情况,只要是我过来通通放行。于是浪费了我的紧张,我很轻松便进到了别墅园厅的范围。
可提着那串车钥匙,站在门口,我脚步试探的往前迈了半天,也没敢敲门进去。
最后,我默默将钥匙放在门口的石台,就想离开。可心里总归忍不住,想见见他。
于是,我非常自嘲笑出来,我想起了那天雪夜,透过后车窗看着他跟莫桑榆渐渐消失于夜幕,我就问自己,他走了吗
好像真的走了。
分开了吗
好像也真的分开了。
那解脱了吗
三周了,我还是没能给自己这个答案,因为我真不明白撕心裂肺后好像要陪伴一生的哀伤情绪、魂牵梦绕、伴着要形同陌路的决心,能不能算是解脱
我终归还是拗不过自己,有些蹑手蹑脚的避开了守卫,绕进了后院。
循着记忆里的轮廓,我找到了那扇硕大的全景落地窗,刚刚将脑袋窜出草丛,心肝,就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那还是他吗
他坐的,是轮椅吗
他眸光,依旧是那般的深邃迷人,可多了许多与乔沝华这个名字不符的浮躁烦闷;他脸庞比以前更加立体,却是因为消瘦;五官依旧精致白皙,那唇上一排胡渣,却叫我心里,莫名的乱了。
他都经历了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的憔悴,我又为什么,这么不受控制的心疼
膝盖,都是有些发软了,我看见他默默无声的凝视着黑夜远方里那一轮冰冷皎洁的月弯,身上黑褐相接的睡衣显出几分暮色;他静静承受着老中医在背后给他脖颈扎针,好像石塑,好像没有知觉。
“少爷。”
我看见他旁边有个穿着燕尾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十分熟悉,仔细想了想,是第一次见到乔博渊时,过来给我传信的那个陈管家。
“您的第二计划,进行的非常妥当。”他贴在乔沝华耳边秘语道:“上周老爷急召董事会宣布分裂一半资产成立新公司后,高层已经人心惶惶,邵婉约却依旧急于追责您转移财产,乃至以调查出尚文集团有您股份为名,不顾您卸任后会造成运营瘫痪,将您告进了财政法庭。吃相太难看,造成极大隐患。”
“如此,她的成功,是她的失败,您的失败,是釜底抽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封信:“您的先师,昌盛里的金融顾问孙先生,已经有了松动。他说了,您可以回答他一些问题,如果答案与他契合,如果老爷截止年关之内还不回公司操控大局,他虽然对昌盛有感情,但良禽择木而栖。”
“看一看吧,少爷。”陈管家躬了腰,将信件双手奉上:“孙先生在昌盛老骨干中的影响举重若轻。您将他挖过来,您釜底抽薪的计划,俨然成功一半,半年之内看,昌盛高层精英务必全盘倾倒,介时您自立门户,易如反掌。。”
邵婉约把他告进法庭了
我心里猛然一沉,我看见乔沝华闻言蹙了蹙眉,将信件接在手里,陈管家顿时面露喜色。可他却仅是看了寥寥几眼,就好像不耐烦到极点,随手一掷,信件轻飘飘落在了地上,沉声道:“问清楚了吗”
陈管家看着那信件面色微微一沉,低头谨慎的道:“还不算,那位姓张的医生嘴巴很死,一直说病历卡上写的就是事实。少爷,我觉得不管他有没有骗您,已经形同陌路的一个女人,您何必还在乎她有没有隐瞒什么呢”
什么
他找张医生,问我的病情
一股紧张的情绪充斥了心海,我看见乔沝华淡淡望着苍月,然后焦虑的阖上眼皮:“我不可能不管她你说,她拒绝了裴焱,也拒绝我”
“没错,少爷,阿东去找季经理问过,两周前裴老板说要在晋城开家分公司,调她直接去当策划部经理,发掘人才之语,大抵也有让她散心的意思,可这位小姐不知为何,却是要留在海城。”陈管家用小手帕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而您上周托人情让创悦跟巨文奉上的几份策划合约,她大抵从言语中察觉到是您所谓,听说之后闭门不见,回拒的非常坚决。”
我看见乔沝华眉宇间的焦虑更甚了,陈管家见状用眼神示意老中医先下去,然后从佣人手里接过药碗,吹吹热气,递了过去;乔沝华没接过去。他好像心事很重,睁开眼后那眸底的焦虑能让任何人感到沉重的压抑,他静静看着药碗里的倒影,看着看着
“卡拉”一阵令人牙酸的脆响,他眸底的焦虑,突然攀升到了极点,一胳膊扫过去把所有东西都摔成了碎片,大手重重拍击着扶手。
“滚开都给我滚开,滚开”
“少爷您息怒,您息怒啊,我们这就走”
那一刹那,看着屋子里乱作一团,看着乔沝华单手包裹住额头压抑无声,我的眼泪,吧嗒嗒就掉了出来。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样的难过,就好像有只手窜进胸腹里要撕碎我的心脏我表情呆滞的后退两步。被草丛绊倒后,捂着泣不成声的脸,飞也似的逃去了。
我拼命跑,拼命跑,好像再停下来,就跑不掉了,身后什么哀伤的哭嚎着的东西,疯狂的想将我拉进旋涡我跃出花园。撞开了守卫,魂不守手的使劲掰动那辆宝马x6的把手,已经忘掉了自己丢弃了钥匙。
“就走吗”就在那时候,我突然身子狠狠一震的,听见他夹杂着复杂情绪、沙哑的从四面八方回荡的声音:“说都不说一声”
我脖颈僵硬的缓缓回头,看见他已经出现在二楼的阳台内,橘黄色灯光剪出他冰冷孤寂的影,他俯瞰着我,手里握着对讲机抵在薄唇嘴角,皎洁月光也驱不散他眸底阴沉焦虑。
“柳月茹,你最是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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