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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相公,伤势无甚大碍,过不得月余,自然又能持枪杀敌。”郑智说到这些事情,不自觉流露出心中的自豪,满座皆是军将,此等战绩,合该郑智自豪。
种师道更是笑眯了眼睛,眼神也在打量着郑智,这便是种家的脸面,渭州出了郑智,从此种家军在西北便是一家独大,还有谁能与之媲美。
“好”童贯抬手拍在郑智的肩膀上大喝一声好,左右看了看众人,似乎在用眼神暗示众人该向郑智郑将军学习一般,随即又道:“前线如何,还请郑将军为大家说明一番。”
郑智又勉强拱手左右见礼,走向一旁早已经支起来的地图。
“月前,嵬名仁明带一万骑兵来袭,大败之后,党项人不断往定西增兵,意图明显,便是要在新城筑城之前发动新的进攻,此番静塞军司与卓啰和南精锐尽出,已到定西城,想来战事便在这几日就要发动,定西如今兵力在四万五千骑到五万之间。”
郑智说到此处停顿下来,眼神看向童贯。简单的情况介绍已经说完,接下来再说,就是郑智对于战局的见解。只是这见解要说,也要得到童贯的首肯。
童贯目光也看向郑智,随后抬手说道:“无关人等都出去。”
甲胄脚步轻响,各家亲兵家将全部出了大帐,史进也接了郑智的吩咐往大帐外走去,大帐二十步外,皆是史进带着亲兵把守。
“郑将军请说”童贯示意郑智继续。
郑智拿来一支马鞭,指点着地图道:“相公,两国备战,我大宋富庶,党项人必然不如我们战备充分,如今相公更是差末将提前挑起了战事,党项人前期调兵都是两三千一批,显然也是措手不及,想来西夏人也没有想到相公不过来西北一年多便要开战。
此时相公又出奇招,在此地筑坚城,想来更是打乱的党项人的部署,以前宋夏开战,都是党项人南下寇边,如今相公出此奇招主动进攻,党项人已然捉襟见肘,定西虽然屯有重兵,但是静塞已然空虚,若是老种相公与刘法老将军此时重兵出静塞,必然让党项人首位难顾。
若是定西再胜,党项人大势便去,西军当直捣党项东京兴庆府。一战鼎定不世功勋。”
郑智右手不断在地图上比划,语速更是飞快,快速说完心中谋划,一脸希冀看向满场众人。
只见众人皆是紧盯地图,慢慢点头。郑智心中本还有的一丝紧张也去了不少,这是郑智第一次对如重大的战局发表自己的看法,心中自然有些许心虚。怕自己想得不全面,怕自己想得太简单。
见到众人皆是点头,郑智仿佛得到了升华一般,内心的自信也增加不少,从上辈子一个管理十人的班长,到这辈子的都头,再到营指挥使、渭州兵马都总管,再到今天面对两国国运之战侃侃而谈。前后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得到众人的认可,也是郑智自身信心的飞升。
童贯静默片刻,与种师道对视一眼,两人交头接耳一番。
“备笔墨”童贯心中忽然激动起来,难以抑制,站起来大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郑智大喜,刚才的点头是认可,此时童贯的声音却是真正的认可。
郑智听到童贯吩咐,也不吩咐旁人,也是旁边没有人能吩咐了,直接往帐外而去,片刻单手便抓着笔墨纸砚进了大帐。
郑智磨墨,童贯执笔。
命刘法出静塞军司攻韦州,延安老种出嘉宁军司攻宥州,军令到日,立刻出兵。
虽然童贯的命令与郑智的稍有出入,战术意图却是一致的。
军令写就,童贯取出大印盖上,又取自己私人印鉴加盖,信封火漆封好,再去印鉴盖与火漆之上。
快马令兵飞驰而出。
第一百二十二章有朝一日经略一方
营寨之中,四处忙碌。随军而来的几百大车正在拆卸。
卸下来的粮草有专门干燥地方安置。
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大宋工匠打造的精良器械。随军的匠人快速熟练的安装好一具一具的床弩,一具一具的石炮车。
工地停工,所有配军全部往石山采石,更多的车辆投入了运送石木的工作。此番便是要几日之内把所有需要的材料全部运回。以免战事再起,两方对峙,筑城的进展陷入僵局。
只要石木足够,即便党项人来了,城墙也能在十几日内合拢。
童贯走上十米多高的城墙,身边依旧跟着爱将郑智。
环看许久,童贯慢慢开口道:“此处才是主战之地”
郑智当然明白童贯的意思,此番出征,童贯对外宣称十五万大军,若是加上每日不断运送粮草的厢军、干活的配军,已经征调的民夫与匠人,兴许有十五万之多。却是真正的战兵,加上老种与刘法,满打满算不过五万人。
三万就在这新城之处,这里也是主要战场,一战定胜负的地方,只要这里胜利了,自然全盘皆胜。若是这里败了,其他地方的胜利也就意义不大。
“定西四五万党项骑兵,应理城也正在集结,兴许几千万余党项,西寿保泰兵力已达六万余,如今只等十几日城池筑好,必能大胜。”郑智回答,也是在开解童贯,如上次一样,郑智也在给童贯鼓舞信心。
“哈哈。。。郑将军,你敢战,本经略便敢立于城头为你击鼓”童贯似乎听懂了郑智话语的意思,说出来的话语似乎是在调笑,却也是心声,童贯来此西北,不断拉拢人心,不就是为了军将敢战。
“末将定不负相公期望,奋勇当先,踏平党项”郑智要的就是童贯的信心,太监童贯敢战,西军哪里还有退缩。
“郑将军,此战胜后,将军可想过一个什么前程”童贯眼神紧盯前方内寨里的那些党项俘虏,看似不经意问了一句。笼络人心,不过如此。
郑智心中一紧,童贯突然问一句这话,郑智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若是直白说出心中的期望,似乎落了一个挟功求报的意味。若是此时这个好机会不说出自己心中的念想,错过了,自己这么舍命奋勇,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郑智犹豫不定之时,童贯忽然收回远眺的目光,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本经略在东京伺候官家之时,每每半夜有人敲门,开门进来的大多是几个大箱,箱内满是金银玉石字画,管家会问来人所求何事再来报我知晓,能办的,收钱办妥,不能办的礼送而出。”
说到这里,童贯又把目光看向远方,只留一个背影给侧后方的郑智,然后又道:“若有一日,郑将军要来,只需只身直入来寻即可,本经略自备好酒相待,人若问之,当言,旁人百万金山,不及将军为国用命哈哈。。。”
童贯的故事说完了,郑智自然听懂了,虽然郑智对于童贯这种上位者的心态感到不太舒服,却是直白懂得了其中含义。童贯虽说是为国用命,实在意思便是为童贯自己用命。
“末将也想有朝一日能经略一方”郑智刚才犹豫多时,此时也不藏着掖着,童贯似乎把这事情说成了一场交易,郑智自然也要得到交易中自己该得的。
虽然如此,郑智心中似乎也没有多少高兴,当人与人的关系变成交易关系了,实在不是一件可以高兴的事情。人性之中,总希望人与人是讲感情的,不论感情真假。
却是郑智不明白童贯此时的心里,大战在即,童贯来西北也不过一年多,哪里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