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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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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吕本知一力承担了所有罪名,那么吕嘉问的同党就有理由搞官官相护了。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吕嘉问叹了口气,“正夫兄,能给吾儿带一封书信吗”

这是要串供而且还请御史台的一把手御史中丞帮忙

“行啊”赵挺之笑了起来,“待会儿我亲自送去。”

赵挺之拿到了吕嘉问的书信后,没有其中去见吕本知,而是叫守在门外的张克公去操办这事儿。

张克公领了赵中丞的言语之后,先去了御史台衙门转了一圈。没多久就拎着一只老母鸡还带着把匕首回了衙门,直接去了关押吕本知的单间。

吕本知正坐在床板上唉声叹气,看见张克公笑吟吟拎着只鸡进来,就是一愣:“介仲兄,你这是”

张克公笑了笑:“买了只鸡,待会儿叫厨房炖了给你补补。”

“补补”吕本知看了一眼这鸡,心里有点发毛,“是不是要判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看到了老母鸡,就想起了断头饭。

“判快了,就快了。”张克公轻轻点头,走到单间里面的书桌前,把一个用做笔洗的瓷碗里面的水都泼了,然后开始当着吕本知的面杀鸡。

还别说,张克公到底是将门之后,不是手无杀鸡之力的书生,手起刀落,母鸡就被抹了脖子,鲜血滴滴答答流到了那只瓷碗里面。看得吕本知耳后一阵阵发凉。

“介,介仲兄,你这是”

“这叫刺血上书。”张克公笑道,“过几日就要杂议了,现在正是上书的时候,再晚就来不及了。”

“刺血上书”就是写血书求饶。

“可是,可是刺血上书的血不应该是人血吗”吕本知愣愣地问。

张克公将流干了鲜血,还在抽出的老母鸡搁在一边,然后掏出手绢开始擦拭杀鸡的匕首。

“是啊,应该是用人血”他一边擦刀一边看着吕本知,“我这不是担心你怕疼,所以才买了只鸡,你要是真不怕疼的话,我现在就刺你一刀取血你别怕,我是将门子,打小就练过的,肯定能刺出不少血。”

“别别就用鸡血吧。”

张克公笑了起来,“这就是了,其实犯罪官员刺血上书大都是用鸡血的,真要用人血要取那么多血,这伤得养多久要是扎得不好,没准就一命呜呼了。”

“介仲兄所言极是。”吕本知连忙附和道,“只是这刺血上书该写甚底”

“自是一力承当所有罪责了”张克公这时取出了吕嘉问写的书信,递给了吕本知,“本朝孝治天下,你我这些为人子的,自不能让老父因为自己的过失获罪入狱吧如果那样做还配为人吗”

“这个”

孝治天下啊这顶帽子在宋明清三朝可是大得能压死人的

张克公又说:“曾相公、安枢密和此间的赵中丞也是这个意思,你担待下来,就是孝子若是要把罪过推给老父,那就是大大的逆子了这孝子还是逆子,论起罪过来就不一样了”

“这个,这个”吕本知吸了口凉气,“若是我一人担待,会不会杀头啊”

“说甚呢”张克公笑着,“你是文官,本朝不杀士大夫的若是你一力承当,顶天就是去沙门岛走一遭。有几位相公照应,沙门岛上一样可以舒舒服服的。”

“说的也是。”吕本知问,“介仲兄,小弟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动笔,还请介仲兄指点一二。”

“早就给你预备好了。”张克公取出了一张信纸,展开在吕本知面前。

吕本知接过一看,又是一口凉气儿:“介仲兄是要小弟替老父鸣冤叫屈还要以死明志”

“写文章而已。”张克公目光冷厉地看着吕本知,“你是孝子,官家怎么都不能杀你的,放心吧。”

“也对。”吕本知松了口气,“那便依介仲兄所言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奸臣孝子三

张克公给吕本知的书信,其实也不是他自己写的,而是御史中丞赵挺之的手笔。赵挺之写好后,让张克公当面抄了一份。上面的内容主要就是两个,一是大包大揽,上刀山下火海都是本孝子的,千万别伤害老爹吕嘉问;二是鸣冤叫屈,咬死自己是被冤枉,是被人陷害的,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是自己愿意已死明志,只求官家彻查此案

当吕本知的刺血上书送到赵挺之的公厅中时,这位御史中丞正在用餐,一张案几上摆了三四个菜,还有一壶界河商市出产的酒中仙。这种蒸馏酒的广告已经做了很长时间,还以御赐贡酒的名义送出去好多,不过真正上市还是今年的事情。

为官三十一年的赵挺之当然是个能喝酒的北宋官场应酬那么多,就是原来不能喝,现在也练出好酒量了所以喝过酒中仙后,就觉得那些没有蒸馏过的酒都不够劲儿了,他现在每天都要来上至少半壶劲头十足的酒中仙。

“中丞,吕本知的刺血上书已经写好了。”

张克公将写在白绫上的血书,双手奉到了赵挺之眼前。

赵挺之看了一眼,又抿了一口老酒,再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脍,沾上酱料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咀嚼品味。

张克公和一名上了些年纪,看上去有点瘦削,和赵挺之还有几分相似的书吏都在望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是吕本知的亲笔”

张克公道:“是亲笔,下官亲眼看着他抄录的。”

“那就好。”赵挺之点了点头,“四哥儿,把血书收好了。”

“喏。”

回答的是那个瘦削的书吏,他是赵挺之的四弟,因为累试不中,干脆做了哥哥的幕僚。

“去做事吧。”看到自家兄弟收好了血书,赵挺之就打发张克公离开了自己的公厅。

看着张克公离开了一会儿,赵挺之又低声开口:“四哥儿,真是可惜吕本知这孩子了”

“大哥,他能名流青史,也不算可惜了。”

“也对”赵挺之叹了口气,“不可惜了去做得干净一点,可别叫人看破了。”

“大哥放心”

韩忠彦从政事堂回到自家相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雨已经停了,天气非常凉爽,空气中则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

今晚他在自家的宅邸里摆了家宴,请了副相范纯礼和苏门四学士之一的李格非。李格非就是那个被认为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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