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18(1/2)
d评论如潮,而朝中以谢君豪为首的大臣们,更是对崔文卿这样不经请示先斩后奏的情形,大是抨击,弄得整个早朝都是唾沫四溅,乌烟瘴气。
谢君豪更是在朝堂上昂昂直言:“崔文卿不过区区检校安抚使,居然妄自改动朝廷赋税,实乃大逆不道之重罪,当即可罢官押解回京,问斩以示天下。”
闻言,王安石自然百般愤怒,然他作为崔文卿的恩师,却不好在朝堂上太过明目张胆的维护他,免得招人话柄,还是准备私下觐见天子陈宏斡旋处理。
好在以护短出名的杨文广气不过了,当场出班愤怒高声道:“隩州情况危如累卵,百姓动乱在即,若非崔文卿临危不乱当机立断,岂能轻易平息百姓们的交农事件又岂能轻易平息隩州百姓的骚动”
谢君豪冷哼一声,反驳道:“杨枢密使,免税五十年可不是小事,一个从六品检校安抚使不经朝廷同意作出如此承诺,倘若人人效法,要大齐律又有何用”
杨文广老眼一瞪,言道:“谢相公,北地四州异地安置之民的钱粮赋税,均是由振武军大都督府收取所用,人家折大都督都已经认可了崔文卿的举动,你又在这里着急个甚来莫非是你心胸狭窄,仍嫉恨崔文卿得罪你之事,从而卑鄙报复”
听到此话,谢君豪顿时就怒了,直接在朝堂上与杨文广骂开,又是吵得乌烟瘴气,一片混乱。
陈宏哪边都不愿意得罪,自然只有采用和稀泥之法,都训斥了几句了事。
关键时刻,王安石很是明锐的出班奏道:“殿下,事急从权,老臣相信崔文卿也是迫不得已,倘若处理不好导致隩州生乱,从而被辽人乘机所得,那么朝廷的损失可不单单只是五十年赋税这么简单了。”
王安石此话可谓一语中的,也引来了不少大臣的认可,陈宏自然懂得老师的意思,也乘机默认了崔文卿的免税五十年之事。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平息下来,然没想到的是谢太后又突然横插一脚,搬出祖宗之法斥责崔文卿的冒失之举,故而,朝廷内又是响起了一片对崔文卿的声讨之音。
然不管如何,王安石都觉得自己必须要坚持下去,也必须力挺崔文卿在隩州的所作所为。
这不仅仅只是因为崔文卿乃是他学生这么简单,最为重要的,是他想看看这个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年轻人,能够在隩州干出多大的功绩。
正在王安石悠然思忖当儿,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一名黑衣吏员来。
“安石相公,隩州检校安抚使崔文卿快马急报。”
闻言,王安石立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身言道:“急报何在,速速取来容我一观。”
吏员点点头,将一份公文交给了王安石。
第七二二章免税施行
王安石也不多言,径直坐在了书案前细看,光看罢一眼,不由轻轻一声惊呼,随即露出了啼笑皆非之色。
“这个崔文卿,总是会想一些完全称得上是异想天开的点子啊”许久之后,王安石这才自言自语一声,从案几后站起,绕着书房走了几圈,很快就有了定策。
倘若真的能够如崔文卿所言那般,倒是值得一试,若能以此增加北地四州收入来源,倒也可以平息朝廷的质疑之声。
打定主意之后,王安石立即又坐回了案几后奋笔疾书,很快,两道政令已经拟就妥当,分别发往了户部衙门以及崖州刺史府。
待一切忙碌完毕,大雨已是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一抹红艳的晚霞偷偷转出了云层,残留在西方一角,仿若白日对大地不舍的眷念。
王安石凝望那抹晚霞许久,方才喃喃自语道:“文卿,万千重担系于一身,你可千万不要让老师失望啊”
十多日之后,朝廷同意北地四州异地安置之民免税五十年的公文终于传到了崔文卿的手中,使得他不由长吁一口气。
这就意味着,困扰朝廷足足数月的隩州动乱,终于要为之结束了。
而异地安置之民在北地四州新的生活也将由此开展。
有了免除赋税五十年,相信不少百姓的家境都会变得更是殷实,说不定还会产生不少的小康之家,一扫之前的贫穷困苦。
然而公文在最后,也是要求崔文卿必须履行北地四州赋税收入不减的承诺,相信这也是朝廷一种变相妥协了。
于是乎,崔文卿立即吩咐快马,将公文分送北地四州诸县,张贴皇榜告之万民。
待百姓们得知免税五十年已是尘埃落定之后,巨大的欢呼声顿将北地四州通通覆盖了。
不少百姓更是自发走上了街头,载歌载舞进行庆贺,所有城池都变成了鼎沸的海洋。
几乎所有异地安置之民都坚定了留在隩州之心,霎那间,隩州动乱全部为之平息。
保德县外的陆氏庄院内,却与外面的热闹沸腾之景迥然而异,整个庄院一片冷冷清清。
正堂之内,陆氏族老陆西东愁眉深锁,正对着陆若萱禀告道:“族长,截止昨日,原本依附于咱们的佃农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目前只剩下了三十户人家,而这三十户人家之所以未走,一来是因为跟着我们陆氏的时间太过漫长,在感情上有些割舍不下,二来这些家中也有人在咱们陆氏庄园中做工,故而也不敢提出离开。”
“三十户”陆若萱喃喃的念叨着这个数字,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之色,“原本两千人的陆氏,现在就只有一百多人了啊,真是树倒猢狲散”
陆西东点头叹息,言道:“朝廷免除赋税之后,那些佃农们无利可图,自然会选择离开我们,这也是情理之中。”
陆若萱点点头,稍事沉吟,言道:“二叔,现在还决定跟随陆氏的佃农实在太难得了,咱们也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告诉他们即便是继续依附咱们陆氏,我们也不会收取他们的钱粮了。”
听罢此话,陆西东微微一惊,言道:“倘若如此的话,对于咱们陆氏的钱财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族长,你当真决定要这么做么”
陆若萱点点头,轻叹言道:“人以情义待我,我自然以情义待人,咱们自然须得这样,目前最为关键的是,下一步陆氏该何去何从”
这时候,一阵大笑突然响彻前院,笑声落点,只闻一个略显嘶哑的嗓音揶揄言道:“堂堂陆氏,居然连一个从六品的安抚使都对付不了,真是兵败如山倒啊”
说完之后,一个穿着青色袍衫之人已是走了进来,负手而立冷笑望着陆若萱,倍显凌厉之风,正是那位易左使。
见状,陆若萱和陆西东同时一愣,均是心头一惊。
特别是陆西东,在看到青衣人的一霎那,脸膛上更是浮现出了敢怒不敢言之色。
因为他知道此人正是利用少公子的疾病威胁族长,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