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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稍微有些缓和的语气再次说道:
“你们是何时被调到此处的之前又驻守在何处”
“回院判的话,小人们之前是在五丈河染院桥一带的军巡铺中当值。大概就在五天前吧,我们突然接到了军巡院的调令,随后便被派到此处了”
“五日前”
王玄义听到对方的回答,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计算了一下,五日前,也就是在自己借马蹄铁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说,那一日自己跟那三名弓手见过面之后,转过天来,三人便擅离岗位去外面躲债了。可是那一日自己来借马蹄铁的时候,却也没见到那三人有何异常啊这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我再问你,你们来此处接手的时候,可曾发现军巡铺之中少了什么东西”
“少东西这个开封府所分发的器械盔甲,弓矢等物倒是没少,反倒是之前的那三人,连被褥和衣物都不曾收拾,就直接扔在此处了”
“诶连被褥都留在此处了”
王玄义听到这里,心理不由得更是好奇了。按理说,军巡铺中其实有不少值钱的东西,若是三人怕赌坊追债,只需变卖少许便可还上一部分,这十五贯虽说不是一笔小钱,可若是再东京周围住着的村民,只要咬咬牙,还上这笔钱却也不难。没道理为了这么点钱就跑路啊,要知道这逃避徭役可是重罪而且就算是真的想要逃避徭役,却为何连个行李铺盖都不带走呢
一连串的疑问让王玄义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放不下这些事情。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去吉祥赌坊问个明白,若是那家赌坊暗中玩什么利滚利上门逼债的把戏,那三人就这么一走了之,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心中想到了此处,王玄义便向这些军巡铺的弓手们打听道:
“请问这城中可有一处叫做吉祥赌坊的所在”
“回院判的话,据此不远处却有一处叫做吉祥赌坊的,就在临近的景福坊,他家几日前有人连着扑了好几手彩头”
王玄义问明了这吉祥赌坊的位置所在,随后便上马往回走。等到他进了景福坊之后,没过多久,便在一处彩门前看到了吉祥二字的招子。
其实要是严格论起来,在大宋是不允许赌博的。所谓的赌坊若是解释起来,到像是后世的那些抽奖的彩票店。赌坊中时常放置的奖品乃是一些市面上常见的水果,绸缎等物。只要花几个小钱,便可在此处扑上一次,若是赢了,便算是捡了个便宜,只要花一点钱便可拿走价值数倍的货物,随后赢家只要拿着这些商品到附近的店家换取钱财便可。这赌坊,严格地说来其实更像是一处促销抽奖的地方。
当王玄义下马之后,便随手找了个地方拴上了马,待他刚要掀开门帘进去一看究竟之时,忽然间却感到背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玄义回头一看,不由得惊讶的说道:
“黄兄,您这是”
第5章摊牌
“看来王院判跟我倒是想到了一块去了”
正当王玄义见到一身便装的黄枢之时,心中却是无比的惊讶。因为之前他曾经和那三名弓手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自然就想着到这边来看看,可是,王玄义却没想到,那位初来乍到的黄枢,居然也对此事如此的上心。
“王院判,你这一身官服的打扮,只怕要是真进去了,里面的人也就跑光了。倒不如现在外面稍等片刻,有什么向问的,我黄某倒是可以代劳”
“黄院判我其实只是想知道那三人逃跑的原因。这十五贯,虽说不是一笔小钱。可这些三个弓手若是周转一下,倒也不至于拿不出来。反正,只十五贯便逼得三人背井离乡,这件事对于东京的百姓来说,也实在是有些太不值当了”
王玄义被黄枢拉近了附近的小巷中,这一番话说完,黄枢却是不住地点头。其实,他刚才在公堂上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东京城内,只要手脚稍微勤快些,便是去酒楼中卖辣菜一日也能赚上百文,何至于为了区区的十五贯冒着逃役的大罪,背井离乡离开东京呢不过,若是这赌坊暗中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法向那三人追债,那这话就得两说了。
“王院判,你且在此处等候片刻,待我进去先打探一番,看看这处赌坊,是否是设局骗人的勾当,若是有人设局使诈,那便要军巡院出面,封了此处”
“黄院判思虑周全,那我便再次恭候院判”
此时王玄义见这位黄院判居然也来到了赌坊查案,这心里顿时就觉得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待到黄枢从巷子里走出来之后,王玄义便在附近寻了一处茶楼,随后便找了处邻窗的位置静静的等着黄枢从里面出来
“客官想要来点什么”
“来壶凉浆,再来几碟干果哦对了,对面的那处可是赌坊吗”
“这位官人,小人人微言轻可不敢乱说”
那茶坊的店伙儿看了王玄义身上的这身官服,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的应付了一句。
“啊请不要多心,我就是随口打听一句,若是再此处关扑,不会有人输打赢要把”
“这,小官人您多心了,此处不过就是个大伙寻乐子的地方,每日也只是周边商铺将一些卖不掉的送到此处给大伙图个乐,却不是那些坑人的地方”
“哦”
王玄义一听这伙计的话语,心中却是略感意外,若是此处并非输打赢要的地方,可那三名弓手却为何还要逃走呢
王玄义心中感到奇怪,可是碍于身上的这身官服,却又不能进去详查,待他再此处喝了几盏凉浆之后,却看到黄枢从赌坊的门前走了出来,随后四处的打量着周围情形。
“这里在这里呢”
王玄义坐在楼上的窗边,向黄枢招手示意,直到对方回过头来看到了自己之后,王玄义才看到黄枢闯过了街道,走进了自己所在的茶楼。
“看来,那几个人突然逃役,应该不是为了这里的十五贯债务。”
黄枢一边说着,随手接过了王玄义递给他的一碗凉浆,然后便一股脑的灌了下去。一碗清凉的凉浆下肚之后,黄枢却是坐在王玄义的对面,突然沉默了起来。
“黄院判不会是想出城查探一下这三人的下落吧”
“出城不,之前我已经遣人前去看过了,到底情况如何,相信明日便有分晓不过我只是奇怪这京城中人,居然不晓得逃役的严重,照理说,若是只欠了十五贯,便是告到了开封府来也不过就是发卖了家财补给债主罢了,倒是这逃役的罪状,难道说开封府的弓手连孰轻孰重的道理都不清楚吗”
听到了王玄义的问话,这位黄院判先是反驳了一句,随后又过了好一会儿,黄院判才再次向王玄义问道:
“王院判,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几日之前,你曾与那三名弓手见过一面请问院判,当时的情形如何可曾看出他三人当时有逃役的端倪”
“这个吗那一日他三人之中唯有那位张姓的弓手最为热心,帮了我一个好大的忙,至于其余二人,却是悠闲地很,说实话,我到没有看出他三人有什么发愁的地方。所以这为了躲债而逃役,我实在是觉得有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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