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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奋劲顿时消失,想起以前因为做梦预言到号码却全军覆没,心里就十分别扭。
艾丽在地图上做标记,问阿仁什么时候折向东南。阿仁看了看地图回答:“按标记来看,现在就应该转向了。”于是越野车折向右侧,以偏离四五十度的角度加速行驶。
天色渐渐黑下来,艾丽让阿仁把越野车停在某个高大的雅丹岩石后面,吃了点儿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看到郝运咕嘟咕嘟地大口喝水,阿仁告诉他:“户外探险喝水要小口的,你这样不但会尿频,还浪费水源。”郝运差点儿没呛着,只好不再喝。
为了尽快找到魏爷爷,汽车加班在夜间继续行驶,阿仁将车灯改为远光,在艾丽手拿坐标地图的指引下继续行驶。
半个小时后,忽然阿仁说:“前面有东西”大家定睛看去,见远处有一排物体在慢慢移动,但看着不像是人也不像汽车。阿仁将车停住,艾丽用望远镜观察,说:“是骆驼。”果然,行驶两三公里后,看到那真是一队骆驼,像是受到了汽车远光灯的惊吓,它们跑得很快,而且直朝越野车的方向而来。
“野骆驼,”阿仁显得异常兴奋,“比大熊猫还要珍稀的动物这里不是南岸,怎么也能看到野骆驼真奇怪,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郝运问:“会不会撞我们”
“不太可能,”阿仁说,“野骆驼从来不袭击人类。”艾丽让他开车躲避,阿仁却摇摇头,说看看再说。郝运和秦震都很紧张,生怕这些野生的骆驼把汽车撞翻。这群野骆驼越跑越近,约有二十多只,皮毛呈深灰棕色,争先恐后地跑向汽车。就在大家都以为会撞到的时候,这群野骆驼几乎是贴着车身掠过,郝运连忙把头缩回来,升起车窗。野骆驼很快跑远,身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地平线。
阿仁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秦震问有什么问题,阿仁告诉大家,野骆驼虽然不会袭击人类,但毕竟是野生动物,非常警觉,嗅觉极其灵敏,几公里外就能闻到人的气味。经常有到罗布泊穿越和探险的人看到野骆驼,但只能远远欣赏,少说也得十几米开外。但刚才那队野骆驼却敢贴着汽车跑过去,这很反常。
秦震说:“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这队野骆驼受到比人类和汽车更大的惊吓,会是什么”
猜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汽车继续行驶着。罗布泊夏天的夜晚凉快很多,仪表盘的温度仪显示外温为零上三十度,虽然也很热,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罗布泊的白天相比舒适多了。郝运这才敢按下车窗,夜空中繁星点点,比城市天空中的星星密集得多,甚至有些像假的,因为太多了。
郝运兴奋地看了一会儿,有些头晕眼花:“怎么这么多星星”
“这种地方空气没有任何雾霾,也不像城市有光污染,当然多了。”秦震点了根烟,把烟圈出车窗外。
郝运问:“就是说平时在城市看不到几颗星星,那才不正常”阿仁笑着点头。郝运回头看看车后,戈壁没有建筑,这附近也无高大的雅丹巨石,身后的地平线一览无余,夜空中的星星从头顶延伸到地平线,就像整个地面都被罩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绘着繁星的深蓝色大圆盖中。
“秦老板啊,我怎么有、有点害怕呢,”郝运碰了碰秦震,“你看这地方就跟到了外星球似的”
秦震白了他一眼:“你去过外星”郝运咽了咽唾沫,秦震不再理他,把头继续靠着车窗睡觉。见秦震这么淡定,郝运也干脆不再张望,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他做了个怪梦。
梦中仍然是坐在车里,但已经是白天,车内的阿仁、艾丽和秦震都变成半透明的,除阿仁之外都在睡觉。汽车从某个类似大峡谷的地方穿出来,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裂缝,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流动。郝运好奇地将头探出车窗,看到那个三角形裂缝越来越大,而汽车好像正在朝三角形驶过去,令郝运十分不安。他很害怕,刚要提醒阿仁,忽然三角形不见了,汽车左侧地平线上慢慢升起一道灰黄色的墙,极宽极大,左右都看不到尽头,就像海啸。郝运很害怕,大声呼叫阿仁快跑。阿仁却似乎并没听到,仍然稳稳地开着车。那道灰黄色的墙渐渐逼近,表面灰尘滚滚,却是沙尘暴。郝运用力推秦震,可他就像已经昏迷,完全不醒。
第48章荒野帐篷
沙尘暴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高,没多久就到了近前。沙尘暴推动空气卷起地表的无数灰尘和沙粒打在车玻璃上,郝运连忙摇上车窗,再去推阿仁。从后视镜中看到阿仁面带微笑,双手把着方向盘,似乎并不在乎。终于,巨大的沙尘暴墙打在汽车上,车体左右乱晃,猛烈的撞击让车密封良好的进口越野车内充满低闷的轰轰声,就像无数个密集的炸雷。郝运双手捂着耳朵,闭目大叫,但车内的空气似乎也耗尽了,他张大嘴却无法呼吸,渐渐窒息。突然耳边响起炸雷,原来是车玻璃被沙暴击碎,瞬间无数狂沙灌进车内,郝运还没等叫出声来,已经被沙尘掩埋。
“啊”郝运终于成功吸了口气,然后再用力呼出,总算能正常呼吸。这时郝运才发现仍然坐在车里,车窗外还是繁星夜空,阿仁、艾丽和秦震都看着自己,就像看怪物。
阿仁问道:“你做噩梦了吗”
郝运头疼欲裂,痛苦地用手指按着太阳穴,低头呻吟着。秦震问:“又是老毛病”郝运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做梦预言的事,就嗯了声。艾丽问什么老毛病,秦震说没事,他有个老毛病,就是做噩梦醒来后会头疼。
“现、现在几点了”郝运勉强问。
秦震抬腕:“刚好午夜十二点。”郝运疼得恶心,让阿仁停车透透气。弦月挂在半空,四下里又黑又安静,连半丝风也没有,整个罗布泊似乎都在沉睡。
郝运走出十几米远,弯腰用手拄着膝盖,低头干呕了半天,却没吐出什么东西。秦震拿着半瓶水走过去,拍拍他后背:“神棍,刚才又梦到什么东西”郝运把气喘匀,勉强直起腰,低声说出刚才的梦境。
秦震嘿嘿笑:“那只不过是你内心的担忧,投射到梦境中去而已。而且罗布泊经常刮沙尘暴,但像你梦到的那种巨型沙暴,也许十几年才有一次,不用在意。”
“我说过这种梦不一样”郝运说,“这就是那种能预言的,你怎么不相信”
秦震说:“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但你也知道并不灵验。”
郝运连忙说:“怎么没灵过我梦到过一次彩票中奖号码,还梦到在医院有人要喂我吃药,不就都灵验了吗”
“这事先放下吧,”秦震看了看汽车方向,低声说,“我们现在就是赶鸭子上架,别说下沙尘暴了,下水果刀也得去。难道你不找魏爷爷,不找玉佩现在掉头回若羌,等着聂小倩把魏爷爷平安送到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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