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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者前往大帅府调查。经府内警卫队长协助查证,系奉天督军大帅张作霖之内弟、府内一等警卫戴宪生所为。面对人证物证,戴宪生非但无悔改之意,反而口出狂言,竟称记者、王科长及目击者等人为臭百姓,十分嚣张。正逢张大帅外出归府,闻听原委后极是震怒。为正军纪国法,张大帅令警卫队长将戴宪生当即枪决,在场者无不肃然。”
新闻的最后还有署名,是“本报主编张一美,资深记者罗飞,见习编辑郝运”等字。
“感觉如何”张一美微笑地看着他,表情带着几分得意,似乎还有想考考郝运的意思。
看到她的这副表情,郝运心想,大学时语文老师说,民国初期民智初开,在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倡导下,中国人开始接触什么叫民主,思想有了革新,但无论民风还是文风,仍然都是很传统的,相当多的老百姓在写信时都用半文言。之前郝运看到的那些报纸内容就是这样,从标题到内容都非常传统和正式,跟现代的政府新闻通稿差不多。张一美的文章内容也差不多就是流水账,没什么新意。
当然,郝运知道在这个年代,张一美写的这种报纸文章就是很标准的合格体,但既然是她的助手,为什么不提出点儿有新意的东西,管她采纳不采纳呢。因为郝运看得出,张一美是接受过当时算先进教育的进步女性,而且对西方的、先进的事物非常向往。
他想起了网上那些新闻。
郝运记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网上的新闻标题就玩起了套路。比如某科普文章,以前标题是“超星系团:比银河系还大上百亿倍的巨无霸”。
而到了2016年以后,就是“还觉得银河系很大跟它相比,银河系就是个渣”。
再比如某手表的网络广告,以前标题是“瑞士进口机芯手表,能彰显你的男士品位”。
而到了2016年后,就改成了“如果工资允许,每个男人都要买一块这样的瑞士手表,全自动机芯,居然还是镀金的”。而点开一看,发现这块表只卖288元还包顺丰。在没点开新闻看内容之前,很多人光从标题会猜测这表怎么也得好几千,否则就谈不上“工资允许”,可才卖两百多,就算在工地搬砖也不至于买不起吧,但标题必须得这么起,就为让你点进去看。对内容提供商来说,能成功让你点它,就算达到目的。
这类纯粹的标题党标题,已经渐渐占据2016年以后的中国网络,到处都是这种套路,说实话,是很吸引人的眼球,但看多了却又很烦,甚至让郝运很怀念以前那种正式的新闻和广告标题。现在看到张一美这篇文章,再想起她刚才的表情,郝运忽然想来个颠覆。
“标题能换个吗”郝运问。
张一美很意外:“你是指标题吗”郝运点点头。张一美失笑,说要是觉得内容写得不好,你可以帮我写一篇比较比较,但标题有什么可换的,难道还有第二种写法不成。
郝运笑了,拿起那支什么“犀飞利”的美国货钢笔,拿过一张新稿纸,略加思索,以前没事刷手机看新闻时,那些专门吸人眼球的标题全都浮现在眼前,于是郝运写下了“大帅张作霖内弟戴宪生被杀,原因居然是二十个灯泡”这两句话,递给张一美。
她接过稿纸看了看,登时张大嘴,半天没说出话,后来才说:“这、这是什么样的标题我的天,这是新闻吗不行不行,这哪里是新闻标题,简直就是国外的恐怖小说”
“新闻就是要吸引眼球,”郝运嘿嘿笑,“现在中国的新闻都是很正式的标题,可如果换成我这个,你想想,看纸的人会不会感兴趣当那些街头报童高声把这两句话喊出来的时候,你觉得听到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张一美呆住:“可这样的题材也太太误导人了,街头的报童也不会这样说的吧”郝运笑着说那就更好,反正可以试试看看效果,新闻新闻,就是要出新,有新意,就算效果不好,下期再改回来就行。
“真是太意外了,你得让我好好想想”张一美似乎不能接受,但又没否定,最后决定找吴主笔商量商量再说。
郝运又说:“内容我觉得,最好能在后面再加几句。”
张一美问道:“怎么加我已经写得很详细啦”
郝运笑了笑提起笔,原本打算直接在稿纸后面继续写的,看到之前张一美写的是繁体字,而且还是竖写,最关键的是从右往左分布,看得郝运头发晕。为了不影响思路,他决定拿过新稿纸,按自己在现代的方式书写。为了文风一致,郝运想模仿张一美的那种文言体,以前在大学语文课的时候曾经学过几堂古文课,老师那时候还特意讲了古代的古文和清末民初白化文的区别。可他想了半天也没落笔,文言体的基础太差,实在写不出来。郝运心想,就别拽什么文言了,干脆用白话。反正中国从明朝就开始有人用白话文写小说,比如西游记和水浒就都是明朝白话,那时候的人都能接受,现在更没什么。
第277章改稿
“戴宪生是张作霖大帅三姨太戴宪玉的亲弟弟,也就是张大帅的小舅子,算是至亲了。而现在要因为此事处决妻弟,谈何容易张大帅在下令的时候,可想而知其内心是多么的纠结,多么的矛盾,多么的不忍。但国法和军规都摆在那里,要是这次对小舅子网开一面,以后怎么办开了这个口子,不但今后再也没办法管辖他人,而且奉天城的老百姓都会称张大帅的法律是给外人定的,管不着亲戚,以后还怎么治理奉天,甚至全中国所以,张大帅痛下命令,还是将戴宪生处决。这是一种什么精神是大义灭亲的精神,奉天有张大帅,还用担心她的前景不光明吗”
写完之后,郝运把稿纸递给张一美。他用的是简体字,横着从左往右写。张一美边看边张大嘴,似乎看到了很奇怪的东西。看完后她问:“这些就是标点符号”
“对啊,没见过”郝运反问。
张一美说:“我曾经在新青年上看到过胡适的文章,他大力提倡给文字中加上间隔的标点符号,还要从左往右横着写,而不是由右往左的竖写,原来你已经用得这么熟练可这种横排和从左往右写的习惯太别扭啦”
郝运解释道:“这才是符合人类阅读习惯的写法你的两只眼睛是横着长的吧眼珠能转,左右可以平扫,能最大地实现阅读范围;大多数人都是以右手写字,要是从右往左写,往往会把刚写好的字弄脏。”
“原来是这样”张一美喃喃地说,“好像很有道理。可为什么你写的很多字我都不认识好像缺少笔画似的这个字念什么”
郝运看到她指着国法的“国”字,这是简体写法,繁体用的是“國”字。就笑着说:“这是国家的国啊,你用的是繁体,我是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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