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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地笑着,舞女看到他的表情,又夸张地格格娇笑。看着她倒酒的姿势,郝运总觉得有些不太熟练,就对这种民国时期的舞女来了兴趣,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在哪里,做这个多长时间。
舞女笑着:“叫我小丽吧,反正这里的人都这么叫。”郝运觉得她的用词很奇怪,为什么要说“反正”看来应该是个假名,也就是艺名,而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也是无所谓的,只是代号而已。她又说:“我也是奉天人,今年十七岁,在这里不到半年。先生您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不会也是专门伺候日本人的吧”说完用奇怪的笑看着郝运。
看来被自己猜中了,郝运暗想,才十七岁就出来做舞女,就算在民国也不多见。这个年纪应该是念的,但这个时代穷人居多,通常女孩能念几年书,脱离文盲之后找份零工做就已经不错,但总不至于出来做舞女吧也许是收入高呢,就回答:“哦,我叫郝运,没什么生意做,暂时闲着,不伺候任何人。”
小丽立刻说:“那你肯定很有钱吧”
郝运笑着回答很普通,不算是你想象中的有钱人。又问:“你才十七岁,那白天都做什么”
“我白天有别的事要做。”小丽似乎有些犹豫,然后笑答。
郝运问:“怎么,还见不得人”
小丽回答:“谁见不得人我白天还要念书。”
这让郝运觉得很惊讶,连忙问在哪念。小丽并没回答。郝运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我嘴巴没那么大。”
“是吗”小丽笑起来,“好吧,那我就相信你,我在莫家女子学堂读高中。”郝运并不知道她说的那个学堂在什么地方,就问为什么白天念书晚上来做这个。
小丽回答:“还不是为了能多赚几个钱好运气的先生,请我跳支舞吧,今晚还没有客人请我跳舞呢。”
郝运笑:“不可能,你这么年轻,长得也不错,怎么会没人请”
“我也不知道,”小丽叹气,“一直这样,大班说我不会讨好客人,说我太小了,男人都喜欢二十几岁的女人,但年过三十的又不喜欢,男人真是奇怪。”
听了这番话,郝运心里有些替她惋惜,虽然不知道小丽到底为什么白天上学晚上当舞女,但猜也能猜出,应该不会是为了多赚钱而享乐,估计是想贴补家用,但又知道在这种地方放个屁都得收费,跳舞也不可能免费,只好摇摇头说不会跳舞。
小丽笑了:“日本没有舞场吗还是您又怕钱包里的钞票不够”
“是真不会跳,”郝运笑着说,“而且也不知道在这里跳一支舞要花多少钱。”
小丽急切地解释:“别担心,我不像她们那么贵,毕竟没她们那么有经验,她们每支舞收一块钱,我只收您四毛,您要是跳两支就给我七毛钱,行吗”
看着她,郝运知道小丽就是缺钱,七毛钱也不多,而自己除去张一美给的两百之外,张作霖赏的那些钱还剩十几块,就答应了。他告诉小丽自己不会跳舞,小丽连忙说:“没事儿,我教你跳,来吧”两人来到舞池中,小丽告诉郝运现在大家跳的是社交舞,比较慢,也很好学,她教郝运两只手各放在什么位置,先怎么迈步,后怎么迈步,怎么踩舞点,什么时候要转半圈。
跳了几分钟,一轮舞步过去,好在郝运记忆力不错,还算没踩到小丽的脚。小丽笑着说:“你不光好运气,还挺聪明呢”
“你在这里做舞女怎么赚钱”郝运很好奇。
小丽说:“跳一支舞,我们能得三分之一的舞票,开一瓶酒能得百分之五。”郝运心想这舞票应该就是能换钱的东西,类似筹码,不过开瓶酒才得百分之五,这也太少了。按刚才那名男侍应生的报价,先说贵的酒,最后说便宜的,最贵的二十块钱,最便宜的就是张裕白玫瑰,五块钱,就算有人叫最贵的酒,舞女也才到手一块钱,要是十块钱的酒能得五毛,如果有人叫了刚才自己喝的那瓶张裕白玫瑰,她只能得到两毛五,真够瘦的,舞厅也是真黑心,他们在每瓶酒上赚的利润可绝不止这点儿。
郝运又问:“舞场怎么知道你跳了几支舞,收了多少钱如果想让你们多得点儿钱,可以私下给你们,或者在舞场外面给吧”
第299章风尘中人
“真想得美有人盯着我们呢”小丽低声笑答,“看到在我们左边靠墙站着的那个穿黑绸衫的人没脸上有个疤的是韩经理雇来专门监督我们这些舞女的。右边那个又矮又瘦的也是,这些人看着不起眼,眼神特别好。如果有客人高兴,在跳舞的时候会悄悄塞给我们,但还得躲着点儿,别让那些人看到,比如掖在手绢里给,不然我们就得挨骂。”郝运这才明白。继续跳继续聊,小丽说她家住在大东边门附近的堂子庙胡同,离这里很远,就是为了怕被家人和邻居撞见。她也不愿意做舞女,只是家里太穷,父母为了供自己读书多识字,每天从白忙到黑,非常辛苦也赚不到几个钱,但就是不愿让自己缀学。
郝运说:“所以你就来做舞女赚外快。”
小丽点点头;“没办法啊,做这行的有几个是图享受的大多数都是生活所迫。就拿我们红玫瑰来说吧,有四五十个舞女,至少一多半都是要养家糊口,你看到那个穿红旗袍的了吗她叫小菁,丈夫抽鸦片死了,家里两个孩子都不到四岁,还有个瘫在床上的婆婆,她一时找不到工作,锅都揭不开。最后没办法只好下海当舞女,每个月去了开销还能剩几十块钱,总算不会让孩子饿死。她要是有个正正经经的丈夫,会这样吗”
顺着她的目光,郝运看到斜右侧有个穿红色大牡丹花旗袍的年轻少妇,大概三十出头,长得还行,正被一名穿浅灰西装的男子搂得紧紧的,也不知道是在跳舞还是在贴大饼。男子的手搂在少妇腰上,不时下滑捏一把那少妇浑圆的屁股。看到这一幕,郝运只有叹息,心想周璇唱过一首歌叫夜上海,其中有几句是“你看她笑脸迎,谁知她心苦闷”,指的就是舞女。不过,这种职业因为出卖女性尊严甚至肉体,也极少能得到人的理解。
曲子结束,两人回座位休息,喝了两杯酒。郝运心想,这小丽为贴补家用,一边念书还要一边当舞女,就相当于现代的女大学生出去搞“援交”,但不同点是,那些援交女孩通常是为了多赚零花钱,而在民国这种动荡时期的社会,舞女做这行多数还是为了生计。
郝运也不再装穷,他眼睛盯着那个靠墙站着的疤脸,见那人正朝左看,后脑勺对着自己这边,就从内怀拿出钱,找了张五块的钞票出来,迅速捏在手心。小丽看得清楚,脸上带着笑意。
再跟小丽跳第二支曲子,郝运右手跟小丽的左手相握,就把那张钞票塞到她手中。小丽眼含秋波地看着郝运,他笑着点点头,小丽甜甜一笑,还凑过去在郝运脸上亲了口。
这时,忽然听到清脆的“啪”一声,然后又是女人的尖叫声。郝运循听看去,看到有个穿白底黄花旗袍的漂亮舞女捂着脸,旗袍前襟夹在两腿中间,看上去很别扭,对面的男士则满脸怒容。男侍应生连忙快步过去,还没等他说话,那男士就指着舞女大骂:“你他妈的,老子花钱是看你脸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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