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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宰辅们已经陆续抵达。
能参加宣政殿议事的,都得到皇帝特赐的宫中骑马的资格,而如张须陀这样的老臣,甚至得到了宫中乘辇资格。
冯力士去见过了皇帝,然后又回到了宣政殿前,看到宰辅们到来,便对两位少监和几位内给事们道,“我们过去迎迎吧。”
最先到来的是秘书监王珪以及内侍监韦伯匡。
这两位与冯力士一样,都是皇帝近臣,但两人终究是文臣,因此不比冯力士宫内当差。
“冯公早就来了”
“嗯,咱家就是管杂务的,自然得早点来,两位大监倒是也来的好早。”
王珪,太原王氏名门出身,南朝尚书令王僧辩之孙。韦伯匡,名将韦孝宽之孙,也是皇帝新纳的韦尼子之父,同时还是新纳的韦珪的叔父。
京兆韦氏、太原王氏,皆为名门,如今虽说不比从前,可两人名门出身,本身也确实很有才干,又因王氏女和韦氏女皆皇帝后宫,因此如今两人都担任了这大监要职。
“殿事皆已经为议事做好准备了。”冯力士笑着对二人道。
“有劳冯公了。”
“都是我份内之事,应当的。”冯力士笑道。
韦伯匡道,“今日议事,主要还是关于西域战事的,不知道这次会议是什么调子啊,冯公可有见过陛下,陛下有没有透露”
“刚才咱家却给圣人请安,圣人在练箭呢,只说一会准时来议事,并没说其它。”
王珪道,“我看这次会议只怕不太好开,最麻烦的还是对程咬金如何处置问题。陛下不开口,很难有结果啊。”
冯力士轻声道,“最近程都督可是惹的满朝争议,不过陛下还从没有对此事表过态,咱家以为,这其实就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了。”
王珪若有所思,“多谢冯公提醒。”
“咱们三监也都是陛下近臣,一会的会议上,咱们可不能跟陛下的意思拧反了。”冯力士道,他们做为内三省之首,自然不能跟府院相比,但既然是皇帝近臣,自然得跟皇帝是一致态度,甚至得为皇帝冲锋陷阵的。
“其实不管怎么说,西域这一战,也确实打出了我大秦的威风,震慑了那些蠢蠢欲动者,更别说,此战后,我大秦在西域还又添三郡呢。这都是好事,朝廷开疆拓土,扬威西域”
“是啊,程咬金也没有让朝廷调动兵马,增派粮饷,仅凭他们自己,就把叛乱的龟兹和鼠尼施给灭了,这是大功一件呢。”
三人也都是人精,皇帝近来确实没对程咬金弹劾奏章表过态,可皇帝不表态,其实也一样表明了皇帝的一种态度。做为皇帝近臣,尤其是能替协助皇帝处理秘密奏折的内臣,他们其实算是对皇帝想法比较了解的人了。
“好,那一会会议上,咱们就先来定个调。”韦伯匡道。有些话,皇帝不好一开始就自己站出来说,但他们可以。
第1300章有罪
御史大夫张仪臣、御史中丞封德彝相伴而来。
三位大监上前迎接。
“张院长、封院长来的早啊。”
封德彝笑道,“我们御史台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每天都睡不好啊,自然就起的早。”
他边说边解下身上的披风,自有小宦官上前为他接过。冯力士眼睛扫了一下,发现他这披风不简单,用的好像是自流鬼国那边过来的皮毛制作,全是极上好的料子。
“你们也是为陛下监察,辛苦了。”
说话间,枢密院的张须陀和副枢密使宋老生与周德威也到了,张须陀老当益壮,虽得皇帝特旨可皇城乘辇,依然是骑马来的。
他们到来后,翰林院和政事堂的宰辅们也浩浩荡荡的到来,二十多人一下子涌进来,尽是紫袍金銙玉带,好不晃眼。
众人寒喧,相互见礼。
冯力士笑着请众人入殿。
殿中,一张巨大的桌子摆在中间,这是一张巨大圆桌。
这与传统的议事方式完全不同,传统是皇帝居于首位,下面左右各一列,每人一席。
可是如今宣政殿议事,却是一张大圆桌。
皇帝依然是在首位,但已经不再是与众臣们隔的远远的,也不再是居高临下,而是更接近。
“请”
虽然宣政殿议事改用圆桌,可席次却丝毫不会含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谁左谁右,谁前谁后,是马虎不得的。
皇帝位置的左手边,是政事堂平章事,九位平章事的顺序是左右中书侍郎、左右门下侍郎、左右仆射、吏部尚书、兵部尚书、户部侍郎。
三省虽本各有长官,称尚书令中书令侍中,但朝廷皆不实授,并不真拜。固此,以两侍郎加平章事衔为宰相,为区分主次,故又设左右,左为长,右为佐。
皇帝并提升左右中书侍郎、左右门下侍郎和左右仆射,皆为正二品。而三高官官的尚书令等皆为从一品。
加平章事衔,皆为宰相,俱为正二品。
三师三公为正一,而三孤为从一。
皇帝左手是九位政事堂宰相,各按本职排序。
右手则是九位翰林院三殿六阁大学士。
左边政事堂宰相后面,是御史台。右边翰林院大学士后面,是枢密院。
然后在皇帝的对面,是内三省的三监。
二十六位大臣,围坐一圈。
冯力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马上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面孔,他目光扫过众人。
“诸位,明个是大年三十,后天就是正旦大朝会,最近朝野对西域战事议论纷纷,好多人都在评论西域战事,圣人每天都要看许多关于此的奏章,本来西域之战是大捷,我大秦威镇西域,开疆拓土,可一道道弹劾奏章,却让圣人心情不太好。西域之战,当先论功,再论过,总不能将士们在前线流血流汗,结果打了大胜仗,最后还要受处置吧,那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
“还是圣人常说的那句话,天大的事情一起抗”
冯力士这个殿中监虽只是从三品,可在座的人中,却没有一个比他离皇帝更近,因此很多时候,他的话,尤其是在御前会议开始前说的这番话,无疑是大有深意的。
左中书侍郎侯莫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