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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似乎还有鱼的味道。
嗯,也有米的味道,似乎还有豆子味,还有什么味道
细想,似乎有点过年喝腊八粥的味道似的。
好吃。
又吸一口。
越品似乎越有味,这个时候腥味成了河鲜味了,蝗粉成了肉味。
后面打到粥的人也都过来了,大家蹲在地上,开始吸溜着。
喝粥的人吸溜声越来越响,最后汇聚成一片。
最先打到粥的那个,已经喝完了那大碗粥,看着已经空了的碗,他有些意犹未尽,虽然这个碗一碗能装起码三斤,可他觉得还不够。
想了想,还是又捧着碗到了后面排队。
一个民兵上来。
“你已经喝过粥了。”
“我还没饱,饿。”
“饿久了的人,不能吃太多,不然会撑坏的,跟我来,到这边来。”
“去哪”
“到这边来做事,搭棚,你们住的棚子,放心,不会让你白做。干一天活,给你一升救灾粮。”
“什么是救灾粮”
“就是你刚才吃的那种。”
“带鸡肉味和鱼虾味的这种”
“嗯。”
“干一天就有一升”他有些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干一天就有一升,而且,还另管你两顿饭,这一升粮算是工钱,不用扣伙食粮。”
捧着大饭碗的江夏人不由的半信半疑,但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第一批乘船过江的江夏百姓有一千多个,很快就都喝到了粥。喝完粥后,青壮者被安排去搭建棚屋,挖排水沟挖茅厕,而妇女孩子也分到了一些轻松的活干。
每个人都被告之,听安排干活,可以领到救灾粮充当工钱,还可以一天吃两顿免费饭。
若是不听从安排,就要被送回江南岸去。
长江上。
船还在一趟趟的往返,一趟过来,带着千余饥民。一趟过去,则带着一船船粮食。
不过这些过江的粮食,并不给江夏百姓,周法尚带着江夏的士兵守着这些粮食,这些是供给江夏士兵的军粮。
灾民,只能乘船过江去。
“这粮怎么闻着有股腥味”
卸粮的江夏兵疑问
周法明笑道,“这是救灾粮,有五谷杂粮掺入了鱼虾贝壳等磨成了粉,自然会有股子腥味。”
“能吃吗”
“当然能吃。”
江北岸,汉江西岸,沔阳郡的百姓,也在太守张镇周的安排下,开始乘船渡往汉口。
江夏和沔阳本是鱼米之乡,奈何也是三灾五难之地,荆汉常有洪灾内涝,又时不时的还会有干旱蝗灾,更别说这些年中原其它地方都已经安稳太平了,偏偏他们这里却还战乱不止,更别说各种苛捐杂税苦不堪言。
绝大多数的百姓,家里都没什么余粮,一遇灾,便无法自救自保。
一连数天。
汉口附近,船只越聚越多。
江夏、沔阳的百姓正不断的赶到渡江口渡江投秦。
过江的灾民越来越多。
江岸边,已经搭起了越来越多的棚屋,不过不是胡乱搭建,都是由安陆郡的官员指挥规划,有民兵们监督搭建的。
一排排十分规整,甚至每隔一段距离就建有公共茅厕,还有垃圾投放点,甚至有水房可以洗浴。
虽然都比较简陋,但如军营一般规整。
住进来的灾民,也全都要登记,每人都领了一块身份牌,身份牌都是一式两份,一份灾民佩带在身上,一份留档。
并且对灾民还实行了保甲连坐制,哪怕这只是临时的安置点,可也管理严格,灾民们携带的所有武器都被收走,禁止携带拥用。
汉口城内城外,更是驻扎着一营营精锐的大秦卫营兵,他们距离江棚屋区不远,一有乱,便可立即赶到。
灾民们每天都有事做,开始是建棚屋,建完棚屋又是运粮,好在大秦人说话算话,干一天活给一升粮包两顿饭,妇人七合,老人孩子也有五合粮。
口味独特的救灾粮,现在灾民们已经习惯,并且很喜欢这种带有肉味鱼味的救灾粮,虽然这种粉只能煮成糊,或是疙瘩汤,但每天能填饱肚子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白天干活吃饱了,发的粮就能攒下来,看着攒的救灾粮慢慢增加,晚上睡觉的时候枕在头颈下,别提多安神助眠,甚至睡着都能笑醒。
“一江之隔,却天壤之别啊。”
一名读过书的江夏民在竹子搭起的棚屋里跟自己的儿子们感叹道,“这老天是公平的,下一样的雨,出一样的日头,可是呢,这安陆百姓就不怕,他们田里没收成,一样能吃饱饭,可咱们呢,却成了流民,得背井离乡,这还是运气好,有江北搭救咱们,否则就又成了大业末年那时一样,不知道得饿死多少人啊。”
“爹,你说为啥老天下一样公平的雨,可却有人遭灾受饿有人不遭灾受饿呢”
“天是公平的,但我们江南江北人的天子却不一样,江北之人有个好天子,我们却有个坏天子。”中年人直言不讳的道。
第1339章南梁水师
“这是叛乱,是欺君”
南郡,江陵城中,萧铣破口大骂。
江夏郡与沔阳郡的易帜,简直就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上。一直以来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召徐舍人前来拟旨,朕要调兵讨逆”
杜之松连忙劝谏。
“张镇周、周法明本为隋将,大业末率官军来攻因败而降。然则并不忠心王事,早年就与雷长颍、许绍、董景珍等欲归秦,当时秦因外敌环伺而故不意腹心生乱,故保留三藩。然则如今,放眼四顾,四边还有谁为秦之敌手”
杜之松此前任萧铣的中书侍郎,执掌机密。后三藩向秦称臣,换地封王,萧铣这个南梁天子实际上已经去除帝号,秦改封其为南郡王,授湖南道节度使、南郡太守。
杜之松因此与改为湖南道节度司马。
“大王,张镇周等人易帜,这绝对是秦人授意,否则有雷长颍之鉴他们不敢如此。可既然秦人授意,那我们还如何讨伐”
“朕朕朕”萧铣连喊了三句朕,可却说不下去了。
杜之松提醒萧铣,“大王当称孤,自称朕,若传出去,便是叛秦谋逆也。”
自向秦称臣之后,萧铣确实已经好久不曾自称过朕了,都是自称为孤。可现在,江夏和沔阳二郡的叛乱,让萧铣已经沉不住气了。
哪怕这几年过的再艰难,可名义上他还是这荆湘之主,不到最后一步,谁会甘愿放弃这地盘地位呢。
“报,大王,按察使许智仁求见。”
“他来做什么”萧铣皱眉。
湖南道按察使许智仁,并不是萧铣的人,他父亲许绍,先是夷陵郡通守,与李渊是同学。当初萧铣攻略江汉之时,许绍就硬是不肯归附,连结四郡顽抗,最后又上表归附于秦。
三藩向秦称臣后,皇帝授许绍为安陆郡公,授湖北道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