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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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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北势力。

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且不说刘秀本人的出身和个人感情,仅从河北和南阳的大小、分量上也能想象得到,河北的底蕴和实力应该是远远强于南阳的,而一个皇帝是不能允许手下某一个地域集团独大的。

但是,虽然刘秀活着的时候用他出色的个人魅力完成了这一系列打压动作,可是随着他一命呜呼,后来的矛盾却愈演愈烈,并最终引发了楚王谋反案,这个案子几乎牵连了半个河北功臣势力。

而接下来,中枢和河北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一方面,河北是国家统治核心区域,一定是要当做腹心经营的;另一方面,政治传统、地域对立,以及河北自身的深厚政治、经济、文化底蕴又使得渐渐和南阳结为一体的中枢不自觉的在压制河北的政治势力。

而最终,随着经学的兴起,河北的传统政治势力终于一分为二。

其中一小部分,尤其是幽州边郡部分,选择了武职化。这些人以边郡为根基,以武职为传统,进化出了一大批边郡世族,他们不用读经就可以世宦两千石,但却很少能够超出这个限度这批人,最开始便是以那位北地主人耿弇身后的耿氏家族为代表,发展到后来,便是如今的田氏、公孙氏了。

袁逢说公孙珣是北地主人的格局,其实还真是有政治内涵的,因为从出身的角度来说,这里面本来就有政治传承的感觉。

另一部分,也就是人口最多,实力也更强的大部分非边郡河北人了他们很自然的选择了转型经学。

这一部分,不能说没有人成功,涿郡的卢老师,安平国的崔氏家族,甚至这赵国的魏氏家族,都是其中的成功者。但是,相较于整个河北的人口、面积,以及豪族大户的数量而言,却不免太少了些。

这一点,从两个角度来看,显得格外清晰无虞。

首先,从中枢来看,三公之位为群臣之尊,然而从汉章帝以后,也就是经学彻底兴起以后,坐拥巨大政治潜力的河北籍士人,却只出了区区一掌之数其中一个,还是被公孙珣和阳球给撵下去的张颢嘛,靠着当中常侍的哥哥得到此位的,撵下去以后他哥哥还差点在宛城病死,还是王修救的命。

也是缘分

其次,从赵国本地的情况来看,整个赵国,真正稳定的世族不过是魏氏一家,然后邯郸氏算半家,李氏更像是凑数的。然而,下面的豪强大户中,立身百年,根基深厚者却不下十几家。

平心而论,这十几个家族都是想做官想疯了的,不然也不会被两个孝廉的位置给弄的神魂颠倒

总而言之,河北势力在东汉经学兴起后,在政治上受到严重打压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

可是话说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嘛,经学这玩意的话语权掌握在汝颍宛洛之中,洛阳也终究是在黄河南面古文今文对抗在本朝的激烈化可不是没有深层缘由的。

那么回到眼前,既然在非边郡的广大河北地域内,到处都是这种想做官而不可得的豪族大户,那此地对中枢的观感也就可想而知了。

张角所学习的太平经,其实也曾经学着那些古文被从墙壁里挖出来的套路,往中枢那里进献过当然了,中枢的今文诸公也很快就下了定论,说是妖妄不经,从此彻底绝了这批道家经学人士的入仕之路。

于是乎,很自然的,作为一名公认的非主流经学家,尤其是太平经的正经传人,张角和其他河北豪族一样对中枢有所不满似乎也是寻常只不过,他几年前真的造反之前,大家都没想过,这个经学家居然会这么极端而已。

不过这么一想的话,当日朝中对张角的赦免,似乎也未必就没有刻意安抚的感觉。

“我的意思倒也简单。”吕范见到公孙珣久久不语,也是直言不讳。“文琪,张角有反意我是信得,你遣子伯与义公去细细打探,还带回了一个太原王氏出身的太平道人,想来也是知道更多内情的。可即便如此,也未必就如何吧昔日太平道也曾造反,不是被轻易拿下了吗说到底,若是河北豪族不愿助他,仅他一个太平道又如何能翻起波澜呢”

“朝廷渐失人心,数年前不愿意助他,焉知道数年后还不愿意助他呢”公孙珣依旧是沉默了片刻,方才言道。“而且,这天底下除了中枢,除了世族,除了豪强大户,其实还有一股力量。这股力量轻易不发作,一但发作却是要掀起滔天巨浪的而据那王宪王道人昨夜与我所言,这张角与他的太平道,诚心也好,无意也罢,其实已经隐隐摸到了这股力量”

“怎么讲”吕范蹙眉问道。

“太平道上次造反被赦免后,张角设立大小三十六方,弟子遍布大汉十三州初时并不见成效,结果荆州一场瘟疫,太平道便在彼处多了上万信徒;而去年,东郡也是一场瘟疫,太平道便也在彼处打开了局面;今年这才刚刚入夏,你听说了吗豫州那里便也有了时疫”

“文琪是说天命”饶是吕范是个难得的通透人物,此时也不禁一脸骇然。

“我是说氓首,但氓首有时即为天命。”

“氓首何来”

“此事子衡不要多问了。”公孙珣忽然长叹道。“我心中自然有计较,任我处置便是,反正你本也不在意此事”

吕范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也是知机的点了点头。

“之前你想与我说审正南”眼见着视野中那只命大的绿皮青蛙复又跳上岸来,公孙珣也是赶紧又问道。

“正是。”吕范也是收拾心思坦诚言道。“审正南自请去太行山中剿匪一事,文琪为何要允他”

“为何不允他”公孙珣当即反问。

“审正南河北名士,单论名气,同辈之中也只是稍逊那田丰、沮授二人吧”

“这是自然。”面对吕范,公孙珣倒也坦诚。“以我今时今日的成就,能得正南相助,也是走了运道的。”

“可是太行山中的所谓匪徒,你又不是不知道根底。”吕范继续劝道。“我今日见到叔治那边的文书,说是彼处足足有十几处不愿意接受招抚的,少则十几人,多则七八十人,这等半匪半民的奸猾之徒,虽说不得不剿,可终究是件费力却无功之事,让义从中的牵招、杨开等小首领各自领些郡卒、县卒扑灭他们便是,为何要用审正南这等人物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子衡是怕我此举伤了本地士族的士气”公孙珣不由失笑。“以至于传出什么苛待名族的说法”

“正是。”吕范一丝不苟。“尤其是有田丰、沮授二人的前车之鉴,我实在是不懂文琪为何要如此行事”

“我这么做其实也很简单。”公孙珣不由笑道。“实在是正南一意孤行,不得不放他去罢了。”

“这是为何”吕范是真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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