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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就说明日,我与皇甫公、董公想当面会一会昔日故人。”
“这个好办”盖勋立即满口答应。“属下今晚便派人去只是君侯,有必要吗”
公孙珣微微一笑,并未作答,而是直接朝身后的随行文书王象吩咐了一语:“羲伯,我对面故人不多,且替我写一封信与韩遂,让元固兄转呈,约他明日到阵前一会,只叙私谊,不论其他。”
言罢,便转向回营去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王象是个实诚人,其人听到命令,居然便在马上拿出纸笔,然后借着身后夕阳光照,伏在马背上边写边行,而等到众人尚未来到大营前时,却居然已经写好了,并直接在马上转手交与盖勋这个送信之人。
话说,盖勋虽然世出名门,号称凉州诗书传家,又何尝见识过这种真正的文学才子呢其人接过笔迹未干的信来,匆匆一读,便目瞪口呆。然后这位京兆尹居然跳下马来,对着只是卫将军掾属的王象大礼参拜。
众人纷纷侧目,俨然是不解其意,但仅仅是片刻后,娄子伯等人也是一时叹服,然后纷纷向着王象行礼称赞。
原来,其人在马上匆匆作出的邀请信,居然写的太好了
“真是增一字嫌多,去一字嫌少”到最后,便是公孙珣也不由在夕阳微光下大声称赞。“羲伯将来在文学上必有一番造诣”
王象是个老实人,当即谦恭不已。
然而公孙珣眼见着这封增删不得的作品于众人手上流转,最终由贾诩将信交回给盖勋之时,其人却是心中一动,陡然想起一个典故来。
就这样,盖勋自回营中,公孙珣入营后也让人去告知左右皇甫嵩与董卓,让二人做好准备,明日阵前与叛军首领相会,兼观虚实。
而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告辞各回本营之时,公孙珣却忽然喊住了一人:“文和留步。”
贾诩不明所以,到底是在娄、戏二人的沉默中留了下来:“将军请言。”
“文和可有文学之才啊”公孙珣正色相问。
“凉州边鄙,属下确实不擅此道。”贾诩躬身相对。
“那还真是可惜了。”公孙珣指着案上纸笔一时失笑。“但我还是想让你替我写一封私信”
贾诩一言不发,到底是上前铺纸执笔,然后抬起头来,静听吩咐。
“你随便写,写的长一些只一个意思,便是告诉韩文约,若其能杀王国便可赦其罪。”公孙珣盯着贾诩从容言道。
贾诩一言不发,低头写了几句,但却终于无奈抬起头来:“将军,这种信注定无用”
“你只管写。”公孙珣失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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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李广无功缘数奇
一夜无言,到了第二日,也就是正月初九日,盖元固果然将沟通一事做的漂漂亮亮,公孙珣约见韩遂,董卓约见马腾,皇甫嵩则约见了王国,对面全部一口答应。
毕竟,董卓与皇甫嵩在凉州的威望毋庸置疑,想当初,便是盖勋被叛军包围都还能被这些人主动放一马,傅燮被围也都有叛军愿意主动放其归家何况是这两位呢
如此说来,反倒是公孙珣蹭了董卓与皇甫嵩的威风。不过,他与韩遂有私交,也是事实,更不要说其人位阶摆在这里了。
至于那两位叛国的凉州太守,反倒没人理会,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二人是不可能来见官军统帅的,尤其是当日傅燮死前曾经当面呵斥其中一人,并以一死来为两千石太守守土之责做了最直接的表率。
经此一事,他们来见官军统帅又能干什么,再来挨一通骂
来到眼下,到了约定的中午时分,双方果然按照约定各引三千骑兵掠阵,来到两军营盘中间相隔两三百步稳住阵脚。
然后,公孙珣一马当先,只带负弓骑马的韩当与负着一个小包裹的贾诩,亲自离开仪仗伞盖,主动向前。而董卓和皇甫嵩是何等人物自然也不会有所怯场,二人见状也按照约定,引一武士一文士,随公孙珣向前临叛军之阵。
官军三位主帅都如此坦荡,反而让王国、马腾、韩遂三人一时羞赧,须知道,这些人对上对面三人,骨子里便有些自惭形秽,便是韩遂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跟对面三人相提并论,于是哪里还敢耽搁一时间,三人也纷纷只各自引一武士,一心腹匆忙上前。
而等到双方挨近时,董卓忽然率先下马,更是惊得对面九人全部失态,然后也立即下马,并主动遥遥躬身行礼问候。
董卓见状不由扶着腰带远远大笑:“我年老体胖,骑马交谈不便,倒是让诸位凉州乡人看笑话了不过也好,下来便下来吧,这样更好说话,如寿成等,不妨自便。”
马腾自然口称不敢,然后又主动上前问候。
而其余王国与韩遂,二人相顾无言,到底也是没有再上马,而是立在原处,等公孙珣与皇甫嵩到达后,又再度俯首行礼。
且不说皇甫嵩如何与王国如何相对,这边公孙珣却是干脆跳下马来,主动上前握住韩文约之手将其扶起,然后一时感慨无言。
便是韩遂抬起头来,看着公孙珣,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隔了半晌,公孙珣终于开口,却依旧是萧瑟难耐:“文约兄啊,当日年少轻狂之时,你我洛中相会,那时你对我说天下事晦涩难名,相互做个结交,日后方便相见但谁能想到,河内再别之后,你我再见居然是于两军阵前呢”
韩遂看着对方面庞,也只能握手感叹:“卫将军,当日在洛阳,我便说朝中诸公视西凉为边鄙之地,迟早要生乱;在河内,我说若不能尽快诛宦,则西凉必然反覆之势如今如此相对,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吧”
公孙珣听着对方明显带有自表清白之语,却是一时失笑:“何谈卫将军你我十余年故交,称呼我字便可。只是文约兄,若是咱们如此说下去,此时我是不是该对你言,洛中诛宦在即,何妨就此投降昨日信中明言,今日只谈私谊,不论过去,这种事情也就不必多言了。”
“是我失言。”韩遂不由尴尬苦笑。“这二人与卫将与文琪做个介绍,成公英,成公实荣,文琪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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