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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助力于卫将军、刘豫州而不倒向袁氏,一面又干脆让族中任扬州刺史的族伯弃了淮南转任吴郡太守而如今,卫将军派出的使者王朗王景兴、郭嘉郭奉孝二人还有天子节杖,俱在我家中。”
听到最后两个名字,徐庶心中微动,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扭头打量了一下对方后忽然失笑罢了“足下族中可曾联络臧宣高”
“没有”
“不是那种相约卖主之语,而是日常交往那种”
“也没有”
“那足下族中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雨水渐落,而徐庶依旧坐姿挺拔。
“此何意啊”陈登不由微微眯眼。
“当着足下的面,我也不说什么过分的言语只说足下族中受卫将军如此大恩,那此番要么就应该谨守臣节,以陶徐州的名义拒不纳卫将军使者,要么就该死心塌地为卫将军奔走偿恩。如此首鼠两端,真以为卫将军不能高屋建瓴一望便知还是以为那郭奉孝是个无能之人,看不穿你们心思”
陈登欲言又止。
“我懂了”徐庶望着对方忽然又笑。“你们不是蠢,也不是自以为是,而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想那王景兴徐州茂才、故太尉杨公爱徒、徐州大族出身,你们以为他是正使,自然可以替你们遮蔽干净,却忽视了其人身侧那个整日浪荡饮酒,放纵不堪之人,对不对”
陈登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识得此剑吗”淅沥沥的雨水之中,徐庶忽然拔出了一直放在手边的长剑。“这把剑乃是卫将军亲赐,郭奉孝那里也有一把,而其人才智胜我十倍我能束发做贼,弱冠转而苦读,倒有四五分是受他激励有他在,你们此番举止,恐怕是逃不过卫将军耳目了”
陈元龙目瞪口呆,以至于手中所握茶壶跌落于席上,也一时不觉。
隔了许久之后,眼见着徐庶收剑,其人方才将茶壶掷于席外,并起身拱手告辞。
然而,雨中走出数步,已经狼狈万分的陈登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拱手再拜“我知道元直是怎么看我的,也知道元直为什么一直对我稍有隔阂自从卫将军未央宫前归天下罪于昏君、世族、豪强以来,已经足足六载了。所谓人心渐易,前几年是卫将军的说法显得艰难一些,最起码在中原是如此,但如今随着卫将军坐稳河北,曹刘两位也仿效新政,越来越多像足下这样的才俊便渐渐改了观点,转而看不惯我们这些世族做派,觉得我们这些人只有祸天下的罪责,却无救天下的决心与举动”
徐庶面无表情,仿佛在问“不是如此吗”
“但是元直,这一次真的不是我们陈氏首鼠两端,不懂决断,其实我们族中之所以如此狼狈,乃是对上卫将军时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心结”陈元龙似乎并未察觉对方表情上的嘲讽之意,反而继续恳切陈词。“以私恩来说,以族中延续的利害来讲,投卫将军似乎理所当然,但我们下邳陈氏,固然有灵帝一怒差点亡族的委屈,有卫将军的全一世之恩,可在这之前,我们陈氏就已经受汉恩数代,自一匹夫至于世代两千石,再至于公族,显赫百年,这是何等的恩情那敢问将来汉室倾覆,我们在卫将军之下,到底该如何啊一世之恩、数代之恩,哪个重啊我今日如此啰嗦,不是在辩解什么,而是不想让元直见笑之余还会错意思罢了告辞。”
言罢,其人躬身后退,转身便走。
而这一次,却轮到徐庶忍不住在雨中出言了“自称大义,便不是首鼠两端了吗凡人论迹不论心,你们心里怎么想的,谁在乎最起码要作出举动,让天下人知道你们的清白吧”
“元直何意”陈登登时回头。
“无他,我其实与足下族中一样,左右为难,颇有首鼠两端之嫌疑,不过只是纠结于自心罢了。”徐庶起身恳切相对。“既然是同病相怜,何妨协力共治如今我有一方,可使足下族中自证清白,也可以使我无愧于心”
“何方”
“良方向来简单易为。”徐庶起身收起地上席子,缓缓而答。“自古以来不过就是那些东西罢了,既然下雨,元龙兄何妨入内一谈”
我是雨后的分割线
“汉末,下邳陈元龙素称豪爽,又号沉静。一日,有客至,其父友人也,访而不解,乃私问于其父陈汉瑜。汉瑜大叹,对曰何言沉静小子傲慢逼人,无论长幼,不分高下,凡不屑之人皆不屑语之,人不知故称沉静;凡入眼豪杰,执礼如下仆,方称豪爽。客恍然惜乎适才足下随吾同见令郎,其卧床上不动,沉静如斯,傲气逼吾乎,逼足下乎汉瑜掩面而走。”世说新语任诞篇
第三章白云出处从无例感谢白银大盟江南南丶
徐庶的计策简单而又直接,恰如伤风感冒之人多数只用大青根煮水,喝了之后有用就有用,没用就没用一般。
“献徐州与曹刘二位,然后一起去投奔卫将军”身上水渍都未干的陈登愕然一时。
“或者也可以献徐州于卫将军,然后投奔曹刘两位”徐庶从容作答。“大局之下,你我二人其实并无多少多余动作可为,只能趁着立场中立之时将徐州归属定于一方,显出本事、立下大功之余再走他处方可无愧于心。唯独如此局势下,想献徐州于卫将军的话,关键只在于琅琊臧宣高,我等其实无力。而且一旦卫将军南下,徐州为他所得,则中原一路坦途,大战不可避免虽说大战本就不可免,但你我区区岂能为一己之私开此战端呢”
陈登沉默不语。
“我知道元龙在想什么,”徐庶叹气道。“你为陈氏一代翘楚,根基俱在徐州,骤然离去,什么就都没了但要在下来说,元龙兄,你一日不走出徐州,一辈子就只是一个仗着家门于地方势力豪气逼人之辈,成不了真英雄再说了,元龙兄,往后徐州无论归于谁,其实都没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可离开徐州,去投奔卫将军,便有用武之处,便是真英雄了吗”隔了半晌陈元龙依旧难以接受。
“当然未必。”徐元直忽然语调缓了下来。“我不知道于你如何,但于在下,我是真想寻个机会,有朝一日当去面问一问卫将军做周公不好吗,为何一定要覆汉而自立呢”
“这种话”陈登失笑难制。“我都能替卫将军答出来,吾可取而代之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卫将军的功绩摆在那里,强力摆在那里,走到这一步,有这种想法不是理所当然吗而且别看曹奋武、刘豫州他们此时每日喊什么兴复汉室,元直,真有一日等他们败了卫将军,成为天下至强,难道会没有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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