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东宫受教,皇帝西征(1/2)
朱常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之所以是似懂非懂,是因为他朱常浛虽然虚岁只有十一岁,但起点很高,已经是大明的太子,未来的君主。
所以,他身边没有谁会对他展现出人性丑恶的一面,他接触的人,无论是文官武官还是宦官,都对他很友好,也会在表面上非常礼敬,也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有修养,对上不媚对下不傲,即便想规训他,也是通过讲解学问的方式,使得朱常浛很难觉得人有多坏。
但朱翊钧是他的父亲,还是大明皇帝,更是拥有很多丰功伟绩的皇帝。
所以,朱翊钧的话对他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他也就还是把朱翊钧的话很认真地记在了心里。
这对于还长于宫廷的他而言,比教他的先生的话,还具有权威性。
不过,朱翊钧做不到时时刻刻地对他进行言传身教。
随着朱翊钧要亲征平叛的旨意一下,光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就显得非常忙碌。
“何贼,你欺人太甚!”
因遵父意改考武举成为天子亲军六卫金吾卫经历官的申用懋就也因和天子一起出征,而也目光更加锐意起来,只觉特别荣光,且在见到上下官兵皆精神抖擞后,就更觉这次御驾亲征,当会如宣庙一样,开启更大的盛世,而非是土木堡之例,让国朝之势受大挫。
何心隐问了郭正域一句。
“谬论!何夫山,你这样的言辞是在坏阳明先生提倡的‘贵贱尊卑有序、长幼亲疏有别’的仁政,今日吾断不能让你这样的人误导殿下!”
代替王遴任户部尚书的潘季驯需要和英国公张元功确定好亲征销哪些该由国库承担,哪些该由内库承担。
今天给朱常浛上算学课的是昔日在丝绢案中靠自己的数学能力解决税务弊政的帅嘉谟。
但他在万历朝的确发生了。
“何师傅,伱这样不好,人家郭师傅好歹也是博学宏儒,你怎么能让他这样不堪。”
再有就是下诏让太子监国等事了。
除此之外,还得祭告一下太庙,讲明自己为何要亲征,并求祖宗保佑自己凯旋师,至于处理纷至沓来的各类谏阻皇帝亲征的奏疏以及对反应激烈不惜要伏阙谏阻的官员进行更严的惩罚更是不提。
经学课之后就是算学课。
讲官何心隐就在这一天精神抖擞地背对着殿外纷纷落落的雪,而对朱常浛兜售着自己的“育欲”和“与百姓同欲”说。
官造轨道经过的地方,都会隔不了多久就出现一所学校。
“殿下,臣今日请讲与百姓同欲方是治国之道论。”
何心隐这时却道:“殿下,身与道原是一体,不尊一人之身者,原是不尊此人之道,即人格不可轻侮,若侮则必还以颜色,而报仇卫道不能隔夜也!”
朱常浛倒是未因此就不上课,而是早早地抱着手炉来了文华殿,坐听讲官们为他讲学。
“殿下果然睿智!”
“性而味,性而色,性而声,性而安逸,性也!”
朱翊钧自己也得见见两宫太后,见见后宫诸管事的人,要交待一下。
朱常浛点了点头:“倒是有些道理,所以为政者有责任令百姓富足?”
前方有读书声传来。
何心隐回道。
同时伴随着大量人员的调动和安排。
另外他还得对确定留京的执政公卿要交待一番,毕竟还是要考虑一下各种意外,如果真发生了土木堡被俘或者清江浦落水、乃至行宫遇火灾受惊严重那种事,得让执政们有个圣谕可以参照应对才行。
何心隐笑着回了两句,但这时郭正域已忍不住挥起拳头朝何心隐打来:“误导殿下之贼,当诛之!”
何心隐颇有武艺,也就反应很快地躲了过去,还轻轻将脚一伸一勾,郭正域就摔倒在了地上,当场摔得鼻青脸肿。
“有趣!有趣!”
因朱翊钧特意安排,要让朱常浛广听百家之言,故现在给朱常浛讲学的人是各大门派的学究都有,如理学中的河东学派和崇仁学派,以及王学中的浙中王门与江右王门,更有颇爱出儒学异类的泰州学派,还有反理学的气一元论派。
郭正域突然失态地抖着嘴唇,而指着何心隐大声说了起来。
这是朱常浛很喜欢的课,因为数性至诚,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即便想强词夺理都不行,这让朱常浛很容易看到一些想证明自己更优秀的算学大师不得不承认自己算的不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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