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节(2/2)
这“太玄一气五行大手”是张衍为对付真器而造,只要你不懂其中奥妙玄机,或是无法一气将之击散,无论过来多少神通,都是无法将之破碎。
燕回光没奈何,一咬牙,只得现了原形,化只一灰白蝙蝠,鼓动全身法气,上去一撞,一声大震,却如蜉蝣撼树,竟是哀嚎一声,轰然溃退下来。
他发现对手不可力敌,再无任何与之斗战的念头,急着想要跃从大手遮盖周域之中跃了出去,然而身躯这时却是一顿,被一股无形气机定住。
他大叫不好,赶忙又使了一个易身神通,却是陡然将身形缩去,由万丈之大,顿化米粒大小,以为可以籍此逃脱。
然而张衍法力早已是到了精微入化的地步,只消一点着落,整只大手的力量全可一齐宣泄出来。
只闻轰隆一声,这一掌正正打中,燕回光身形就整个炸散开来,随后被那无边之势一冲,连身形聚合都是不成,还未落到地表,就已是烟消云逝,魂飞魄散了。
三妖见状,惊呼道:“燕候!”
方才两人交手,虽只短短一瞬,但这其中却是涉及了许多精妙变化,绝非表面望去那么简单,可在外人看来便不如此了,张衍一掌下去,一个洞天真人就已是被生生拍死,可谓凶残无比。
张衍有心战速战速决,无意与之纠缠,一掌打死燕回光后,就将北冥剑一祭没,一道玄虹祭起半天,化一道几乎斩断天穹剑光,剑锋一折,朝着一旁李福斩去,后者惊恐万状,失声道:“斩妖剑?”
他正待躲避,然而那剑上光华一晃,只觉气息一滞,浑身法力艰涩无比,神通法术在这一刹那居然再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那剑光落下,从头到尾,将他一劈两半。
血光腾起,轰隆一声,整个人爆散成漫天清气。
那剑光余势不衰,将北冥洲余下半边洲陆一斩两段,于是水气海浪,云雾烟尘,混合一处,喧天而起,举目之间,只剩下茫茫一片。
渠岳见状不好,转头就跑。
罗梦泽犹疑一声,一声叹,却是收了法相回来。
此战全天下都是看在眼中,然而这才过去不到十几呼吸,张衍已是连杀两名洞天真人,另二人不战自溃,这等战力,看得举世诸真心头大震,惊骇不已。
一道玄光落下,张衍将北冥剑倒持在手,一甩衣袖,荡开身前尘埃水气,仗剑踏烟而起,站在云上,看了一眼罗梦泽,道:“罗候怎是不逃?”
罗梦泽漠然言道:“真人有杀伐真剑,罗某是逃不脱的,又何必作那等仓皇丑态?”
张衍看他一眼,见其似无意反投过来,便淡声眼道:“罗候若肯自尽,我可容你神魂脱去。”言毕,他不再多言,身化剑虹,往渠岳追去。
罗梦泽一声长叹,随后目中现出一股决意,蹡踉一声,拔剑而出,对着颈脖一横,定定站了片刻之后,身躯便就倒了下去。
张衍方才遁去未久,只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大响,他头也不回,光虹再是一疾,朝前方那道逃逸遁光追去,只在身后留下了一大片翻滚清气。
第二百四十九章持定玄剑待狂澜
渠岳鼓尽全身气力奔逃,只能要遁入元君宫中,兴许能再拖延一阵。
这时候他思绪还是异常冷静,认为张衍这般强横,玉霄派未必还会遵守言诺,派得人来相援。
不过是无人前来,他大不了彻底放弃北冥洲,通过元君宫下的一条海道遁去海外。
玉霄与溟沧派争锋,任何战力都不可或缺,这位张殿主总不见得再为了他一个人追到大洋上去。
只是并未为逃得多远,忽感身后寒气逼来,回头一望,那一道剑光却已是倏忽杀至,用不了几个呼吸,可追上。
不过他既然选择逃遁,又怎么会想不到对方剑遁之术远胜自己遁法,故而早是留有了一招后手,只是究竟能否做到,却是要看自身运气了。
在两人飞去之后,那摆放神兽卵胎之处,一道灵光忽自水下飞出,却是渠岳留站在此处的一具化影分身。
他来至近前,把手高举,掌心腾起一道光华,对其缓缓压了下来。
他并未掩饰身气机,动作也是不快,这非是犹豫,而是要让张衍有所察觉,好让其回来遮护,放弃追赶自己本体。
“罗候斗志丧尽,引颈戮,何其可悲,若与我配合,至不济也能毁了这卵胎!”
转念之后,他把手按了上去,然后法力落在那卵胎之上,除了激起一阵水气烟尘之外,居然连半分痕迹也未留下。
他不禁一惊,顿知此物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不出全力怕是奈何不得的。
回头一望,见张衍毫无回身来救之意,还在追逐自己本体,知是引不了对方回来了。
他哼了一声,即便如此,只要能打坏此物,元君宫仍是可以保全下来。北冥洲灵机仍可保留些许,于是不再有所保留,往后退开,到了数里之外。大喝了一声,不惜鼓动起这分身所有法力,整个人化为一道神光,带着滚滚风雷之势,狠狠撞在了那神兽卵胎之上。
承托卵胎的山峰顿时崩塌下来。化为无数石渣碎砾沉至下方海水之中。
然而光气待消去,那卵胎外壁之上仍是光洁一片,好似那等冲击对它并无丝毫影响。只是此刻从上空坠至海中,但吸摄灵机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比方才来得慢。
张衍在追击渠岳途中也是察觉后方动静,但那卵胎若这么轻易能被破去,他又怎会丢下不管不顾。
放目望去,眼见渠岳那遁光已在不远之处,心意一动,一道剑光已是飞出身躯,斩杀过去。
渠岳一直在提心吊胆的防备。感应之中察觉到一股警兆临头,立刻把身一滚,身上红鳞披风旋起,虽此物被那剑光只一斩自破散,但总算稍稍将那剑锋阻碍了一下,同时挥手一扬,将一根铜锏祭起,化为一道金光向张衍处打了过来。
张衍不去理会,只是把遁光一折,绕了过去。再于心下个一个驱使,剑光陡然在天化作百道,气势凌厉,眼看着要落下。
渠岳大惊失色。所幸他一直是沿海飞遁,此刻见实在没有办法,抖身一晃,变作一条顶上生角,身长千丈的大鲤,往水下一钻。却欲借海水遁走。
张衍暗哂一声,这渠岳乃是水族修成,只差一步,可化鲤为龙,要在平时,其落至海中,他要追上也需费一番波折,可此刻不同,他伸手入袖,拿住那龙魂精魄,把法力往里灌入,只稍稍一个运使,那四方海水便霎时凝住不动,随后骈指一点,将北冥都天剑祭起空,再对下方一指,须臾,一道玄光落下,轰然一声,将下方海水斩出一道大裂痕。
渠岳身在其中,不及遁走,顿被那剑光斩中,浑身一颤,硕大身躯倒翻过来,过了未有几息,整个爆散开来,化作一团团汹然清气激起万卷波浪。
张衍把手一召,北冥剑落了过来,拿定之后,便送回了袖中。
现下元君宫外,只有千里方圆尚还存在,因周围山陆俱碎,海水倒涌,如今看去却仿若一座孤岛。
此时此刻,出来应战的四部妖候已是尽皆亡故。
北冥洲自上古开始残存的妖部势力,除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妖廷,已是不剩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