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节(1/2)
张衍看他一眼,颌首道:“你修为虽是到了,但功行未满,此刻闭关,虽嫌早了些,但若道心持正,倒也不是没有机会。”他一点指,一道灵光射入其眉心之中,道:“去吧。”
元景清称谢一声,再是一拜,就持拿符诏,自小界之中退了出去。
张衍坐有一会儿,就自袖中将孔赢的乾坤囊袋取了出来。以他如今身份地位,修道外物已是不缺,法宝自己也有,不必去觊觎他人的。
只是他却想看上一看,这其中会否涉及到此人踏入三重境的机缘。
法力方待入内,却被一层障碍阻住,明白此人虽是已死,内中所留神意却还未曾完全消散,若是未到其人层次之人,便是得了此物,也休想打开。
他笑了一笑,亦是把神意一运,眼前一晃,霎时到得一处莫名界空之内,便见孔赢身影站在那处,只是异常模糊,仿若时刻消散之中,于是也不多言,一拳轰出,顿将其身影震散。
随此神意一破,那乾坤囊袋之上禁制顿解,法力入探,就将里间诸物看得清清楚楚,见无有什么威胁到自身的,就起法力一振,将之全数放了出来。
孔赢随身所带得数件真宝本也是收纳在内,此刻一出来,便想四散飞出,然而被他法力拘束,只是无处可逃,最后知是无法抗衡,只好老老实实待在原处。
张衍并不在意这些真宝,只是伸手一拿,将一卷玉册拿了下来。打开一看,此中记载的乃是一门道功,先前他对玉梁教一些功法神通已是有所了解,此刻不难认出来,这只是玉梁教中给低辈弟子修炼的《冼尘录传》,非是什么高深玄功。只是在那些记载文字之下,却有不少批注修改,几乎每一行都可以看见,从笔意上来,书写之人当是孔赢无疑。
他看了下来,便已是明白,孔赢当是准备将这一册道书重作修改,好使其成为一门上乘功法,只是最终还差数十行未得完成。不觉摇了摇头,将之放去了一边,目光再是一扫,拨开那些丹瓶法器,从中又拿了一枚玉简下来。
此玉简极为特殊,上面有竟是设有一道封禁,他眼中闪了闪,知这其中必是隐藏了什么,起两指放在简身之上,轻轻一抹,就将其上附着的禁制解了去,露出了里间真正面目来。
他凝神一看,见玉简之上写有一串蚀文,稍稍一辨,内中竟是蕴藏有孔赢一道神意。
把神意藏于蚀文之中,这等手段倒也少见,不过看得出来,这当是此人照某样物事摹演而成。
他抬起首来,再是认真搜寻了一番,最后却是摇了摇头,那原物并不不在这里,但只眼前这一片,仍是十分有价值,可以从中窥看出不少玄妙,便把心神凝定,仔细推演起来。
数日之后,他忽觉有一股庞大神意落下,似要讲他接引而去,立时明白是秦掌门在招呼自己,便吧心神从中退了出来,随其而去,一个恍惚,已是落在那莫名所在,见秦掌门、岳轩霄二人已是在此,便上前见礼,过去片刻,薛定缘、孟至德、婴春秋也先后到来。
秦掌门见人已齐至,便言道:“今请诸位道友来此,是商议钧尘界未了之事。此界之中,如今最大势力便是那积气宫,共有四名帝君,而玉梁教虽是没了孔赢,可仍有些许实力留存,教中当还有两至三位帝君,若是合力,倒也不容小觑。”
岳轩霄淡声道:“此辈不可留。”
秦掌门微微点头,道:“有大鲲赢妫相助,我等要做到此事不难,只眼前威胁可解,未来威胁仍在,“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那真阳大能不可不防。”
张衍这时开口道:“钧尘界那些帝君若是自觉走投无路,极可能会留下山海界的线索,透露给此位知晓,若是遇上那些个不在乎自家脸面的,甚至还可能以此来要挟我等,这根本无法防备,这一位迟早是能知晓我等所在的。”
众真心下仔细一思,都是点头,认为这是极其有可能的,往坏处想,甚至玉梁教就可能做过这等布置。
秦掌门言道:“故我等必要想好,将来要如何应付这一位。”
薛定缘道:“秦掌门可是有对策么?”
秦掌门道:“现下有三法,其一,我辈之中若能有一位突破境关,到得那等境地之中,如此就不必畏惧这一位了;其二,便只能如孔赢一般,在这一位到来之前,去往虚空元海,四处找寻可容修道人存身得界空,便是山海界被其盯上,也还可有退路。”
薛定缘又问:“不知那最后一法为何?”
秦掌门目中神光微绽,道:“设法寻到我九州诸派祖师飞升之所在,当不难化解此危!”
第一百九十六章龙卷紫阳借灵元
秦掌门说是三个办法,但这三件事其实可以同时进行的。
第一个办法修士只能按部就班修行,没有捷径可走,只是真阳之境实在太过遥远,要想修炼到这等地步,不知要用去多少年。之前钧尘界修士推断那真阳大能万载之后便将到来,此言当是不虚,司马权从饶散人处得来的消息也是这般,只是此事这毕竟太过重要,若得机会,必得再作一番确定。
那第二个办法倒是最为可行的,找寻他界所在,九洲这一方不似孔赢一般茫无头绪,已然有几个线索,若是可以,却能尝试一下。
譬如云鲸一族,就是从一处名为“角华界”的界空迁渡而来,其等不定还可以找到回去之路。
还有那在四域之地留下宫城的金鸾教修士,此辈更是留下了通天晷,只要顺着寻去,不定可以找到其等来处,但看那些豪奢壮丽的宫城,便不难猜出,其等所在界空恐怕是大不简单,如没有十分把握,要尽量避免与之接触。
而找寻各派祖师,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后辈弟子只需找到祖师旧物,再焚香祝祷,多半会有所感应,但此法全看运气,或许祖师根本不会所回应,也或许有所回应时,恐怕已不知过去多少年了,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做法,则只有各派掌门知晓,这就无需拿出来明说了。
谈过此事之后,众真议定,不可给钧尘界修士积蓄统合力量的机会,十年之后,当再伐此界。到时不但要将此界上层力量扫荡干净,还需设法控制各方天域,迫其缴纳供奉,如此界之中各种修道外物便可为九洲所用,也可使其真正成为山海界之下界。
待诸事议毕之后,张衍就把神意自里退出,心下却是寻思起来,他认为求人不如求己,要对付那真阳大能,借寻外力相助,终究不是解决之道,现下既然可以威胁到钧尘界,那未来也一样可以威胁到山海界,便是九洲能寻到他界所在,那一位若是跟来,如无与之对抗的力量,也只能再度出逃。
不过眼下看来,这其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这般大敌逼迫之下,只要非是那种愿意坐以待毙之人,都不得不努力提升自己修为。
他如今虽方成得凡蜕未久,但这一场大战下来,对如何成就二重境,已是有了一番心得体悟,只是目前还需积蓄功行,因修道外物不缺,当用不了太长时日,就可迈入此境之中。
只是二重境可期,要修至三重境,却不知要等到何时了。钧尘界数十万载下来,也只有孔赢一人有此成就,可见其中之难。不过九洲这里比其占得一分优势,溟沧、少清、冥泉等派俱有上乘法门传下,至少在到得真阳境前,门下弟子皆有功法可以依凭。
张衍转念过后,便将孔赢那留下的蚀文玉简再是拿起,心神一沉,继续推演下去,试着能否从中找到那原物的线索。
钧尘界中,一艘龙颅法舟正在虚天之中横渡,舱阁之内,饶散人正端坐蒲团,双目紧闭,似在努力感应什么,他身上气机忽升忽降,犹如潮水起伏,法身上也是有光华流动,明光烁烁。
司马权和邓真君俱是立在下方等候。
邓真君道:“但愿此行顺利,散人能找回那些散失宝物。”
他自从公常手中逃走后,为怕被后者寻到,便封禁自身,闭绝气机,将自己锁在一处游星之中四处飘荡,直至半年前,饶散人与司马权重又将他寻到,这才解了封禁,放了他出来。
如今他没了肉身,尽管自身所修乃是魔道功法,但未来也很难再往上走了,好在饶散人很念旧情,没有因此就舍弃他,对其态度仍是一如以往。
司马权道:“公常、公肖都是失踪不见,公氏族中怕是一片人心惶惶,还要提防积气宫到来,哪有心思去看顾这些,此次有散人出手,必是万无一失。”
过去数日之后,饶散人忽然睁眼,神情很是振奋地站起,目光炯炯看着前方,道:“就在这处了。”
司马权与邓真君望了过去,两人眼中,前方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未有,好在他们感应灵锐,在盯着看了一会儿,却发现周围星光到此时,会生有些许变化,知是这里定有布置。
饶散人伸出手来,几个点划,凭空画出一张符箓来,最后轻轻一推,待此物飘去,少顷,便见前方景物一变,好像镜幕破碎,陡然现出一个如同金铁打造的大星来,光润无暇,亮若银晶。
邓真君惊叹道:“这便是公氏秘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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