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节(1/2)
贝向童对他一礼,道:“那贝某代两位谢过沈真人了。”
沈柏霜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他便感觉自身撞开了一道气壁,随后眼前景物一变,抬头看去,见有一座白山浮于云海之中,其上端居一座宏伟宫阙,尽管营砌的富丽堂皇,可是周围无有生灵,望去森冷空寂。
他见周围没有禁阵,就乘了大鲲到了上空,把袖一拂,就有滔滔水浪涌下,须臾就将那宫阙轰散,却见里面端坐着一名身着玉袍的中年修士,水洪一近他身,便就古怪的消弭不见。
沈柏霜看了那人一眼,道:“可是此人么?”
贝向童道:“在下虽未见过,但此前查看过其气机,应当便是此人了。”
玉袍修士似对自己被打扰而有所不悦,他抬头道:“哪里来的修士?”其人对天一指,就有一道道滔天白气涌动上来。
贝向童只觉一阵心悸,这才惊觉原来周围这些并非是云雾,而是由此人气机变化出来的,他敢肯定,要是给其沾上身来,那必无幸理。
沈柏霜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赢妫身上陡然攀起无形壁障,任凭气雾在那里推挤涌动,都没法近得半分。
玉袍修士见此,本来漫不经心顿时收起,神色郑重了许多,再问道:“你等是何人?”
沈柏霜只是冷声问道:“弦明真人,你前些时日曾允许门人弟子投在邪怪门下,可有此事么?”
玉袍修士道:“有此事。”
沈柏霜点头道:“那便是了。”他自袖中取出一张法符,往天中一祭。
玉袍修士本来还坐在那里,可一察觉法符之上的灵机,顿时神色大变,随即见一道秽气自身躯之中遁出,看着就要传出界天,只是才到半途,倏尔顿住,而后见得那法符晃了一晃,好似凭空打了一个霹雳,那秽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便就凌空崩灭了。
玉袍修士那边也是陡然顿住,眼眸似是清明了片刻,他看了看贝向童,再望去沈柏霜处,便指了指座下,似是在告知他们什么,随后他头一低,整个人忽然化为无数粉末,随一阵大风飘散而去。
贝向童惊异道:“未曾见看见有玄洞生出,可此人气机分明已灭,这当真亡了么?”
沈柏霜一挥袖,扫去气雾,见玉袍修士原来所坐之地,有一枚白石留下,他招手拿来,感应了一下,才道:“其人本元精气应是早被这宝物夺走了,外间所见也只一个以神通所化的躯壳罢了。”
事已办完,他也不在此多留,把白石收起,与赢妫交流片刻,后者把身一转,就沿原路回返。
贝向童再看一眼四周,也是转身跟来,他沉声道:“方才那缕秽气,疑似被邪魔制住了。”
沈柏霜没有说话,他此来之前就得关照,那邪怪层次极高,这等事他也无法插手,只需回去如实报知门中知晓便可。
天青殿中,张衍把此番经过都是看在眼中。
那弦明真人本来不会这么容易被邪怪侵染,只是大能手段所能理解,就在其答应投入邪怪门下时,那因果便就定下了,不论其身在何方,都会被邪怪所染。就如此前被镇压的于居瑞一般,这念头一起,就自然而然被影响了心智。
弦明真人只是因为其本身已被法宝反过来驾驭,情志几乎都被磨尽,并未立刻乱了本来。可其即便还未曾这么做,此事也是迟早是会发生的。
张衍对此早就有所防备,此回溟沧派门中若无动作,其一旦彻底倒去那边,他也同样会命化身前往将之拿下的。
他心下一思,今番做过此事后,昀殊界隐患已算彻底除去,就是不知,那邪怪背后之人知晓后,会是什么反应了。
第二十七章过去留影识金炉
只是半日间,沈柏霜便通过两界关门回了山海界,并将那所获白石交予了宗门。
齐云天看过之后,没有贸然收入库藏,他判断此物除了张衍之外,恐怕无人能弄得明白底细,便就关照弟子送到了天青殿上。
张衍很快便拿得了此物,他拿在手中观看,这白石能连通界关,划分灵机,若是在他未曾成就真阳之前,算得上是十分有用,然而现下万空万界围绕他自身而运转,可随意可开合界关,更有连真碑持握在手,运持灵机,定序天地,早已用不上此物了。
除非有门中修士携此去到他气机涵布之外,那或还有几分用处,但这也只是暂时,只要他有所感应后,一样可以将无主地界拉入自身部宿之内,是以显得有些鸡肋了。
不过他很好奇这东西来历,凭一般人的手段可祭炼不出此等宝物来。
于是神意一运,便就观望起那过去之影。
下一刻,他已是立身在了一个宽敞洞室之内,此间摆设布置,与他以往所见到得略微有些不同。
林立石笋之下,可见有一个敞着胸膛,赤足玄衣的道人坐在炼丹炉旁,其神情凝肃,盯着炉膛之火,时不时拿捏法诀,好似在祭炼着什么,旁处只有一个童子在那里拿着宝扇不停扇动火炎。
张衍看了那道人一眼,见其修为不高,便知此人非是正主,于是往外走了一步,往外一望,见这处洞府却是浮于虚天之上,周围有无数碎石,但分明都是经过细心雕琢的,该是一处禁阵,而在下方则是一颗地星,但可看出这非是先天所生,而是后天开辟的小界。
他在此间看了下去,这里本是平安之地,但随着时间推移,也渐渐有了外敌侵略,彼此争斗了数千载,玄衣道人也不得已出面与人相搏,但其这一派最终失败,自身也是被对头所杀。派中之人纷纷逃离,那个童子临走之际,却是自那炉中取出了一物,塞入了袍袖后,就匆匆逃遁走了。
张衍看得清楚,其取走的那物,正是那枚白石,而且分明已是他手中的那等模样,说明这等时候已是炼成了。可他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那玄衣道人虽有些道行,但绝无可能祭炼出这等宝物,是以问题或可能与祭炼之人无关。
想到这里,他目光陡然转去,凝定在那宝炉之上。
这时才发现其形制奇异,下面只有一个鼎足,而上方也非是拱起,而是平平横过,犹如一个丁字。
只是可惜,虽他注意到了此物,但随着白石被带走,周围景象也是逐渐模糊,直至消散,再难知晓其确切下落。
他目光闪动了一下,那炼丹炉能让他都有所忽略,而且能炼出白石这等宝物,当是一件至宝无疑。
又看了看手中白石,尽管无法凭借过去之影追查到丹炉线索,可此物毕竟是由其祭炼出来的,从道理上来说,他是可以凭此找到那此物的。
但真要找寻起来,却并不是这般容易,这处界天若不在他自身部宿之内,那就无法感应得到,这就如大海捞针一般。
他心下忖道:“除非能找到能够凭物推算之人,或可能找到其下落,等再见得旦易道友后,可问上一问。”
他把此石收了起来,那丹炉要能得到那固然是好,若得不到,也无大碍,有些物事,若无缘法,便强求不得,而且谁也不知道此物是否落入了其他修士手中,与其花费心思去找,那不如将此用在修持之上,毕竟修士唯有自身功行才是根本。
念至此处,也就不再去多想,仍是观览那些玉简,虽此前已不止看了一遍,但随着驾驭元气愈发老道,每回看下来,都有不同收获。
他在这里用心修持,不经意间,就是三载过去。
此间他并没有忽略昀殊界,始终有留神关注,但是那些邪怪并没有反应,甚至原先侵略入下界的也邪怪也是全数退走了。
不过并不能说其已放弃了原来目的,区区几载,对上境修士来说连片刻都谈不上,不定是在等待更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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