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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9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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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珣开宗明义。“当即刻回军。”

“不错。”戏忠立即点头应声,稍显急切。“主公此番再入长安须有大军相随,所以再着急、路再难走,也要引兵而归,而且要大张旗鼓依臣看,不妨趁着冬日农闲沿途召集雍凉之众,尤其是凉州新附之人,一并带入长安。届时,一面可以借凉州大胜与雍凉兵威压制长安公卿,一面又可以反过来以长安之势震慑凉州之众,堪称一举两得。”

“可行”公孙珣干脆答应。

“既然要引大军归长安,那恐怕还需不少时间,是不是可以提前在长安那边做一些调整,以定人心”贾诩忽然提出了另外一个方面的问题。

“这是自然。”公孙珣也没有任何含糊的意思。“你们也该知道当日的详细事物了我欲以长安令韩锐为武都太守,以京兆尹韩玄为北地太守,以冯芳为京兆尹,以赵平为卫尉暂统虎贲军,同时以失职为名公开免去后将军公孙瓒的长安治安大权,罢免他的卫尉一职,并建议由光禄大夫黄琬暂领尚书事,同时主持刘伯安的葬礼。”

话很短,信息量很大,而贾文和和戏志才对视一眼后,首先是立即颔首表态,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话说,公孙珣这几个针对长安的人事调整还是很鲜明的,目的也很明确:

譬如说,韩锐的越级提拔明显是赏功。

毕竟嘛,计策归计策,目的归目的,这个昔日共学于卢植门下的老同学作为一个不知情之人,在政变中究展示出了其人极为突出的忠诚与魄力,所以必须要有所表示。

相对应的,京兆尹韩玄转任则是罚过。

理由跟前者一样,唯独这个昔日在河内投入门下的故吏,中护军韩浩的同族,在此次长安变乱中未免显得太过软弱,且身为京兆尹,其人对此番事件是有责任的,所以也必须要有所惩戒。

而一升一降之间,公孙珣对长安天子出奔一事的基本态度也就彰显无疑了天子此行是错的,否则当日奋力阻拦的韩锐如何能越急提拔呢而阻拦不利的韩玄又如何会被直接降职为穷郡太守呢

所以,大家放开批判天子就对了

除此之外,建议黄琬代替刘虞并主持葬礼,以及罢免公孙瓒,则毫无疑问是在安抚人心,也是在告诉大家他不会撕破面皮,让大家难做,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有流血事件的。

至于最后又让冯芳和赵平这两个身份特殊之人接手长安军政大局,加上之前对二韩的一赏一罚,想来也足以避免极个别蠢货再产生误判了,同时也好让一些人利用公孙珣引兵归长安的这段空窗期做好准备。

没错,公孙珣就是在裸的表示,他不可能放弃权力天子在的时候,他没有放权,天子走了,他更不会放权

而冯芳和赵平这两个人,作为公孙珣的便宜小舅子和便宜岳父,此时掌握长安军政,象征意义则远大于实际意义。

至于贾诩和戏忠没有开口,其实就是顾虑在公孙瓒、冯芳、赵平这三人身上,他们二人一个老谋深算,不愿置喙;一个忠心耿耿,不以为意。

“既然要撤兵。”公孙珣见到两位军师都无异议,便干脆往下进行了,却又一时蹙眉为难。“汉中就得放下了武都谁来驻守”

贾诩和戏忠也同时蹙眉。

没办法,公孙珣太缺步兵统帅了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也是个必然而然的问题,辽西起家,河北为重,兼握关中将领多擅骑兵本属寻常然而,武都这里面对着汉中和巴蜀,哪里是骑兵用武之地实际上,这也是公孙珣不愿意在汉中进行军事冒险的缘故骑兵战力大大折扣,一个不小心就要陇下翻船的。

至于公孙珣麾下几名少有的步兵大将,高顺、张颌、徐晃,都是要预备着中原方向大事的,反而更不舍得放在此处空耗了,偏偏又不好不留大将驻守

“那就子龙吧”公孙珣思索半日,也只能如此安排了。“其人新立大功,正好有所任命;而且其人任劳任怨,也不会因为一时闲置而心生怨气。让他以冠军将军的名义屯驻武都,兼领陇上诸多要道”

言至此处,公孙珣不免觉得可惜:“其实,若是汉中能下,则在陇南武都、汉中一带设一将军,北可震凉州,南可压巴蜀,必要时还可以顺沔水东进南阳、襄阳,所谓进退得当,必要时亦可为奇兵。结果此番却要半途而废。”

“本就是个幌子,主公不必在意。”戏忠不免上前劝道。“长安才是咱们此次西行的主要目的,彼时商议,必要时便是西凉事也可以稍作放弃,何况是汉中”

“人心苦不足。”公孙珣点头笑而称是。“今日算是明白光武当年的心态了,虽说此番西行收获早已经超出预料,却还是忍不住想再多得多占一些这些都是你们用心谋划的功劳”

戏志才也跟着笑了出来,说到底,此番西行,过程虽然屡屡出乎意料,但从结果来说,却是他们多年谋划之事宣告大获成功,而等到公孙珣返回长安走完最后一步后,这位卫将军即将迎来的,则是他个人乃至于整个河北军政集团的一次质的飞跃。

也就由不得多年来渐渐沉稳的戏忠再度喜形于色了。

不过,想到这里戏忠却不免微微敛容,一时感慨:“主公谬赞了。其实,若非主公能稳住大局,在河北安坐三载,经营九州,何至于今日水到渠成,甚至渠中之水屡屡溢出现在回头去看,什么朝局变化,什么意外人心,什么抵死不降,什么顽固不化,在河北九州大治三载的局面前又算是什么呢所谓奇谋怪事,固然多次出乎所料,掀起浪花,但却万万抵不上大势所趋,终究要归于主流的。而臣当年屡屡怂恿主公行险之策,如今看来不免落了下乘。总而言之,能有今日的局面,臣以为,还是河北无数臣属的功劳。”

“一码归一码。”公孙珣赶紧摆手。“你们的此番设计还是有大效果的此番汉室分裂,一面让天子近乎于孤身而走,没有足够的力量反过来压制我们;一面又让朝中公卿失据,不得不从我而存这种妙策,靠我一个人指不定便钻了牛角尖,若非你与元常、文和文和为何不说话”

“回禀主公。”贾诩忽然反应过来,立即作答。“臣在想刚刚戏军师的话”

“如何呢”公孙珣一时好奇,戏忠也不由正色以对。

“说的极好。”贾文和也正色捻须而答。“大局如此,什么意外之事与奇谋人心,都不过是浮于表面的东西罢了所以,主公为何不在临走前再与张鲁试探一番,或是胁迫,或是诚恳,总之,临行前尽量一为,不求他能即日归降,也好给日后用兵或招降留出余地来”

“也是。”公孙珣立即赞同。“那文和以为是该威吓,还是该诚恳呢”

“这就无诉谓了,主公从心便是。”贾诩放下捻须之手,摊手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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