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宝剑真相（1/2）

盛兰初安静了好一会,笑道：“公，您在说什，妾身听懂。”

“听懂吗？好,那我说得白一点。”李朝歌绕过盛兰初手茶水，缓步走在盛兰初闺房,似乎在打量她摆设，“其实我听你讲潜渊剑时候就很疑『惑』,你对七七活祭法了解似乎太详细了，像是看书,反倒像是自经历了一遍一样。自然，这只是我个人感觉，你真正『露』馅之处，在于吴晋原。”

“第二任吴刺史？”盛兰初笑道,“我和吴刺史并无来往,公连吴刺史棺木都打开了，必已经查透透彻彻。为何会和我扯上关系？”

“你最厉害之处,就是你说一切都是真。”李朝歌说，“吴晋原确实是独占潜渊剑，反被潜渊剑吸血而死。但是,他一个官场中人,和铸剑、铁匠等人素无来往，仓促之间，他去哪儿找了一把几可『乱』真,甚至瞒过了洪城源眼睛假潜渊剑呢？”

盛兰初沉默了，她垂着眼帘，许久没有说话。李朝歌停在一副书画前，仔细观看,紧慢道：“潜渊剑是当年夔国集举国之力锻造出来宝剑，当世能仿造此剑，除了十八年前爱剑成痴、沉『迷』铸剑庄，做其他人。你当时说，庄找来一个血奴，要比照着潜渊剑模样，仿造一把新剑。后面事情你没有说，但是我觉得，除了血祭这一关，其他部分庄已经做完了。这柄剑自然没有潜渊剑神通，但是从外表上『迷』『惑』一下懂剑、也爱剑洪城源，应当还是足够。能同时满足知道庄铸造仿剑、了解洪城源为人格，还能和吴晋原搭上关系，唯有夫人您了。”

盛兰初静默了好一会，无所谓地笑笑，说道：“那如何。我对他一心一意，为他『操』持家务，打理生意，他在外面养外室，还光正大地把私生子塞到我眼前。他如此愚弄我，我让他吃几分苦头，有错吗？”

“没错。”李朝歌笑了，说，“我白夫人心情。曾经也有一个男人对起我，我见了他就捏爆他脑袋。自然，这是题外话，回归正题。第一任刺史和第三人刺史死都没什疑点，唯独第二任吴晋原，有点太玄了。洪城源把三任刺史死推到水鬼身上，夫人更好，直接借刀杀人，真让一柄剑杀了他。若是实际经历过，谁会相信，一柄没有神志剑，会把人精血抽干呢？”

“公怀疑第二任刺史死和我有关？那可真是冤枉妾身了。”盛兰初冷冷说，“妾身什都知道。”

“那吴晋原为什会得知洪城源一帆风顺是因为潜渊剑，他为什会冒出换剑这个意？若没有人在山庄内应外合，恐怕吴晋原会冒这种风险。”李朝歌看着画上落款，慢悠悠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没有人会是完美。只有扮演角『色』人，才会完美。”

盛兰初绷着脸『色』，问：“公这是什意思？”

“我听闻有一种换魂术，只要找到两个生辰八字一样人，可以将两个人灵魂互换。曾经有人用这种办法夺舍，因为太过阴损，慢慢断绝了。但庄沉『迷』上古巫术，连七七活祭法都能找出来，寻找时代更近、记载更多换魂术，应当难。庄一生痴『迷』铸剑，畏世俗看法，来无错，但他最应该做，就是顾人伦禁令，要复原上古名剑，但是舍下自女儿，故而生出了一个恶毒折衷办法。以血淬剑是为了提高剑与人之间牵引，如用是血亲血，来牵引力会更强。所以，那个应该放血七七四十九天、最后跳到剑炉淬火人，理当是庄唯一女儿，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山庄大小姐，盛兰初。”

盛兰初闭上眼睛，听下去。李朝歌叹了一声，转过身，看着盛兰初说道：“庄舍得自女儿死，借助换魂术，让另一个生辰年月相同女子替女儿死，之后，他女儿会以另一个女子身份活下去。这是什问题，藏剑山庄没有其他人，庄只需要收养换魂后盛兰初为义女，就能让女儿重新享受锦衣玉食生活。这其中唯一牺牲，是小莲。”

盛兰初没反应，李朝歌继续说道：“小莲是一户普通人家女儿，父母重男轻女，贪财薄情，为了一贯钱就将女儿卖给庄，浑然问对方买自女儿回去干什。小莲一进入山庄就被控制起来，庄让她和外人来往，还锦衣玉食供着她。小莲以为自遇到了好人，没到，对方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容器，用来替自亲生女儿受苦容器。”

盛兰初站稳，由扶住旁边多宝架。她睁开眼睛，面已经盈满了泪水：“我这一生被人喜欢，我都认了。我就是命贱，比过兄长弟弟，比过金尊玉贵大小姐，甚至比过山庄侍女。但是他们应该给我希望，嘴说着把我当女儿养，实际上，在商讨哪一天实施换魂术，让我替大小姐去死。公，您出身尊贵，父母宠爱，容貌美丽，大概会懂我这种生来平凡普通女子心情。我那天小心偷听到庄和大小姐话，他们父女在商讨该如何骗我换魂。我命都换给她了，小姐还在嫌弃我相貌平庸，远及她自秀丽。”

李朝歌无声叹气，她其实懂。她亦从来是一个被偏爱人。

李朝歌问：“后来呢？”

“后来我喝了水，毫无察觉地昏『迷』了。等醒来后，我眼睛被布蒙住，庄说要收我为义女，但是需要一程序，所以让我放血配合。我当时什也没说，但是我知道，我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模样了。公，你能象到每天放血是一种什感受吗？手腕被割了太多次，已经找到下刀地方。伤口凝固了就重新撕开，血一直流一直流，我都能听到自血流干声音。我躺在榻上，一天什都没做，可是连走两步都困难，到后面，我稍微动弹就头晕眼花，躺在床上，如同一个废人。可是我神志偏偏是清醒，我偏偏知道，现在痛苦只是开始，忍耐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真正绝望还在后面。”

“二十天后，我终于受了了，我根撑到七七四十九天，用了两天我就会死。反正左右都是死，我横了心，趁着庄刚取完血，还没有将我关起来时候，拔出潜渊剑捅向他后背。我来没打算成功，我只是速死而已，可是庄沉『迷』铸剑，竟然被我捅中了，更诡异是，那柄剑开始自动吸庄血。我眼睁睁看着庄在我面前倒下，没挣扎几下，很快断了气。我吓傻了，跌跌撞撞往外跑。我失血太多，跑出密室没走几步，就跌倒在路上，还惊动了侍女。我来以为我死定了，发现，她们叫我小姐。”

盛兰初仰头，可自抑地笑起来，笑连眼泪都出来了。她脸上神情似哭似笑，泪光盈盈，说：“她们竟然叫我小姐。我反应过来后，做出我有生以来最恶毒，也最痛快一个决定。”

李朝歌闭上眼，已经猜到后面发生了什。盛兰初用力擦干眼泪，眼神在黑暗闪闪发光，平静癫狂：“我让他们将一个叫‘小莲’侍女抓住，蒙住眼睛和嘴，让对方说任何话。我随一查找，就在小莲屋找到很多盛大小姐东西。都用我吩咐，下人义愤填膺，说小莲行窃，要将小莲沉塘。你看，子定下人罪，连反驳都必听。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替小莲说过一句求情话，小莲就那样被蒙着眼睛嘴巴，在众人面前沉了湖。”

李朝歌长长叹息，她知道该说什，这个故事实在太惨烈了。李朝歌问：“可是那仆，为什承认小莲是失足落水呢？”

“我是小姐，我只要吩咐一句奴婢行窃太难听，下面人自然心领神会，一齐改口说是对方失足。她死后，我天天让和尚在湖边念经，我要让她形魂溃散，神志模糊，自也忘了自是谁。小莲受过苦，她要一一尝一遍。”

李朝歌沉默，她起自前世得知裴纪安背叛后，疯了一般报复裴纪安和李常乐，和现在盛兰初所所为没有差别。身在局中时觉得，现在站在旁观者角度听，才发觉太疯狂了。

李朝歌知道问盛兰初还是问自，声音轻若鸿『毛』：“值得吗？”

“值得。”盛兰初冷笑一声，理了理头发，昂然道，“可是我这样做，就咽下心这口气。”

“之后呢？”

“后来我悄悄去看过我父母亲人，他们有了庄那笔钱，过得比我在时好多了。我给了他们一笔抚恤金，就当还清父母生养之恩，从此一刀两断，相干。”

“那洪城源呢？”李朝歌问，“他至死都被你蒙在鼓，当了你十八年傀儡。如今，你有了华凌风这个新傀儡，但是对于旧人，你有什话对他说吗？”

“没有。”盛兰初冷冷道，“我最开始嫁他，是看中了他实忠厚，绝会辜负我。结呢，他养外室，还把我当傻子一样，光正大地将私生子带入山庄。我能辅佐他到这个高度，自然就能一手毁了他。所以在他和吴刺史宴会上，我故意透『露』给吴刺史山庄秘密，并且邀请吴刺史欣赏我们藏剑。洪城源好大喜功虚荣贪婪，他很容易就被我说动，将剑借给吴刺史。我告诫过吴刺史，勿要尝试让剑认，勿要将自血滴在潜渊剑上，结他非听，引来了祸事。我在府衙中埋了眼线，当天众人都急着查吴刺史死因，我让人悄悄将潜渊剑拿走，赶在洪城源之前把剑换了个地方藏。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我没到那个蠢货竟然张狂至此，胆敢杀了第三任刺史。”

盛兰初察觉到李朝歌视线，冷冷勾了勾唇角，说：“公您放心，第三位刺史事我没有掺和。从换走潜渊剑开始，一切都脱离了掌控，如可以，我也将事情闹大，惊动你们这朝廷中人。”

最开始，她只是给洪城源一个训而已。然而人心是怪兽，恶欲一旦放出来，就也控制住了。

李朝歌点点头，她今天听了很精彩一个故事，和她料大致一样，李朝歌已经没有什疑点通了。李朝歌拍拍衣袖，『露』出告辞姿态，平静问：“潜渊剑在哪儿？”

从今夜看到李朝歌时候，盛兰初就知道这柄剑她守住。过，这就是帝王家东西，还归帝王家，也是常理。

藏剑山庄侥幸借了二十年黄龙之势，该知足了。盛兰初整理头发，让自恢复得体“大小姐”仪态，说：“在湖底。”

“我当然知道在湖底。”李朝歌挑眉，问道，“湖底什地方？”

藏剑山庄湖虽然是人工开凿，但是水域宽敞，面积并小。湖底那多淤泥，李朝歌总能一块一块地挖。

她才没那多闲工夫。

盛兰初心暗暗惊撼，这位公够聪，够决，也够狠辣。盛兰初这年在生意场上见了许多人，但没一个男人比得上这位公心。

盛兰初垂下眼睛，实交代道：“在西南角，垒假山那个地方。”

李朝歌到了自要消息，转身离开。要是为了潜渊剑下落，李朝歌干什要跑到盛兰初屋，听她讲这一大段废话。

盛兰初身世是秘密，也是把柄。有这个把柄在手，李朝歌根怕盛兰初向外界透『露』，潜渊剑在李朝歌手。

李朝歌推窗，如来时一样，消无声息地溶入到月『色』中。她即将离开时，突然起什，背对着盛兰初问：“你能扮演好盛兰初这个角『色』，能利用洪城源虚荣自大和吴晋原贪婪虚伪，可见是个『操』纵人心高手。既然你有这份洞察人心天赋，为什用在商场，而是用来『操』纵男人呢？”

盛兰初愣了一下，都，说：“商场是男人天下，我靠支使男人，还能靠什？”

李朝歌没说话，从窗沿上一跃而下。女人要施展拳脚，只能顶着男人名字吗？

这样是要轻松一。但是，她愿意。

她李朝歌，无论美名骂名，都要用自名字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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